第二十六回 捉档头严查吃空额 示密札紧缚老臣心[第4页/共7页]

实在，吕调阳的担忧张居正也有。不但如此，他还多了一层投鼠忌器的忧愁。此时，他的脑海中俄然闪现了李延送给高拱的那两张田单，因而感慨说道：

乘风南去泛清流。

“听叔大的口气，此次京察，这两小我都得分开都城了？”杨博以摸索的口气问道。见张居正不置可否，又接着说，“你如许做，岂不印证了士林的担忧，说你操纵京察清算高拱余党。”

“吏部咨文下去，让各衙门自查，五城兵马司王篆那边，一查就查出花样来了。”

“好了好了，和卿，”张居正笑着打断吕调阳的话。如果让吕调阳如许结巴下去，不知要迟误多少时候。察其言观其色，他看出吕调阳畏敬焦灼的庞大表情，心中也就获得了满足，“今后议事，你不冲要动，心平气和地讲，没有谁来逼你。”

“我？”王篆一惊，当即矢口否定，“卑职受首辅教诲，发愤做清官，哪会昧着知己去做这等肮脏之事。”

“和卿想叨教甚么？”

张居正接着就把蒋二旺的事讲了一遍，杨博听了，忧愁地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若要肃贪，大师伙恐怕还在上头。”

“恰是。”

“这个甚么？”张居正诘问。

“诗写得不错嘛，传闻羊尾巴胡同里的挽诗挽联已经很多，你这首诗再送去，当是上乘之作。”

吕调阳听出话风不对，只得佯笑着，毕恭毕敬答道：“首辅，愚职就是想来叨教此事。”

“叔大既已晓得，筹办如何措置？”

“是否是蒋二旺一事？”

思忖一番，杨博又开口说道：

“是啊，谁都晓得魏学曾与王希烈是高拱的哼哈二将，他们闹得那么努力儿，又有那么多人听他们的，不都是惊骇这一点吗？”

古拙宁争饭一瓯？

待王篆走后，张居正对吕调阳说：“和卿，当前的甲等大事，是整饬吏治惩办贪墨，把京察搞好。有人想借童立本之死肇事，把都城的水混淆，你我必须脑筋复苏，不要去上这个当。”

“介东，你好没脑袋，”张居合法即就指责起来，“你也不想想，一个小小的巡警铺档头，就敢大着胆量吃空额，那么京师三大营，统共有十万兵士，生老病死该有多少空额吃？单是你五城兵马司统领的一百二十个巡警铺，一个巡警铺吃一个空额也有一百二十个。每月一小我一担米二厘银子，合起来一年是多少，这笔账你算了没有？国库空虚，一半是豪侈华侈，另有一半是被这些蛀虫吃掉了。你明天归去，先把蒋二旺抓起来收监，实在鞭挞问来，他究竟这么多年吃了多少空额？别的，你部下那些巡警铺也都要一个个查证。查出多少惩办多少，一个也不叫漏网。”

吊童主事

张居正晓得王篆讲的是真相，但恰是这类攀比纳贿本位护贪之风，才使吏治环境一年糟过一年。

“介东，明天你跟我说实话，你吃过空额没有？”张居正恼着脸问。

王篆这个鬼精，短短几句话就刺探明白两位阁老的心机，下一步如何做内心也有了底，便说道：“请首辅和吕阁老放心，杀鸡给猴看，卑职必然会把这只鸡杀好。”说罢起家告别。

读完诗，张居正心中极度不快，但他尽量禁止，脸上堆满笑容说道：

这时，张居正又说话了：

王篆恃着与张居正干系密切，大胆说道：“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小小档头比起官袍加身的大小臣工，得的那点便宜底子不算甚么，卑职若如此小题高文闹腾一场，岂不把部下的心都搞凉了，此后还靠谁来保护都城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