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沉琴绝酒,从此孤(2)[第1页/共3页]
少昊心头一个激灵,举着半空的酒坛,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酒坛,遍体生寒。这些满是他酿的酒,有的已经封存了上千年,曾经青阳恳求好几次,他才会给他一坛。他能够棍骗世人,青阳还活着,却骗不了本身,这世上已经再没有人会批评他酿的酒,与他共醉了。
阿珩看了看阴气森森的四周,不晓得宴龙究竟被囚禁在那里。
少昊看到她的模样,心中一痛,面上却非常冷酷,对着阿珩身后叮咛:“把宫中最好的乐器取出,送到缧绁,让宴龙遴选。”
少昊没听明白,阿珩说:“还记得吗?父王召我去承恩宫看桃花,正要和我讲解这株奇怪的桃树,你俄然出去打断了我们,父王笑着叫你一起赏花,还说你小时候,他奉告过你这叫甚么,你却听而不闻,只要求父王下旨软禁宴龙……从那以后父王就被软禁于此,父王只怕也再没真正赏过这株桃树,刚才父王奉告我,这是美人桃。”
高辛王本来深恨少昊毒杀他,乃至不吝以痛苦灭亡的体例来惩戒少昊的老婆,可在最后一瞬,他从窗口看到了这一树斑斓的桃花。
无人饮的酒,他酿来给谁喝呢?
宴龙张了张嘴,却摇点头,甚么都没说。他的手不自禁地动着,细细看去,都是操琴的行动。嗜酒者不成一日无酒,宴龙是个音痴,日日不成分开乐器,但是宴龙手中的乐器就是神兵利器,在他另一只部下落不明的环境下,少昊不会让他碰乐器。
少昊下旨规复她王后的封号,允入王陵,葬于高辛王墓旁,恰与早逝的第一名王后一左一右地陪着高辛王。
宴龙双手紧抓着帛书,头深埋着,看不见他的神采,只看到他的身子一向在颤抖。
宴龙轻声而笑,“父王还是如许,小时候,师父们催促我勤奋,恨不得我不睡觉地修炼,父王却偷偷带着我去园子里玩,教我辨认各种金鱼。有繁花相送,想来父王不会感觉太痛苦。”
阿珩弯身抱起小夭,一边哭,一边走。小夭抹着母亲的泪,学着母亲哄本身的模样,“娘,乖宝宝,不哭!”
少昊一边悲笑,一边把手掌连着玉盒全扔了出去。
发丧那日,少昊开释了软禁于五神山下的宴龙,宴龙哭晕在高辛王和王后的棺前,中容他们兄弟五个也是哀声痛哭,几近难以成步。
他大笑着拍打棺材,“青阳,这首曲子是父王教我弹的第一首曲子,当时我才刚会说话,他手把手教我操琴,奉告我君子有琴相伴,永不会孤单……哈哈哈……我杀死了教会我操琴的亲生父亲,却还希冀依托琴音伴随,消解孤寂……哈哈哈……天下另有比我更无耻的人吗……”
再没有人敢与少昊比肩而立,再没有人敢直视着他的眼睛说话,再没有人敢质疑他的政令,也再没有人敢暗里集会,筹议着拔除少昊。
少昊醉躺到棺材边,举起酒坛猛灌,转眼一坛酒就空了,他笑着叫,“青阳,你也喝!”青阳甜睡不动,少昊怒了,“连你也惊骇我,不敢喝我酿的酒了吗?我又没有在酒里下毒!”他翻开棺材,举起酒坛,强把酒灌给青阳,酒水浸湿了青阳的脸颊,恍惚了他的容颜。
少昊摇摇摆晃地走着,举起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拍下去,把一坛又一坛酒砸碎,不一会儿,地上再没有一坛酒。
少昊不再打铁,不再酿酒,也不再操琴,他不喜女色,不喜歌舞,不喜游乐,几近没有任何文娱,统统时候都在勤恳理政,独一的憩息就是累了时,喜好单独一人站在玄鸟背上,俯瞰高辛的万家灯火,没有人晓得他何来此古怪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