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路险难兮独后来(1)[第1页/共4页]

阿珩向缬（xié）祖告别后，带着烈阳分开了朝云峰。她没有当即赶往五神山，而是先去了虞渊。

阿珩上完药后，洗净手，坐到少昊身边。少昊淡淡一笑，持续信手拨琴。

越往里走，景色越好，溪水两侧，山势时高时低，竹苞松茂，木秀草长，更有三五只仙鹤，踏着溪水寻食，步态超脱，看到阿珩也不惊骇。

少昊悄悄拨弄着琴弦，眼中有浓厚的哀伤，“两千多年了，他不时候刻防备着我逼宫篡位，实在我从没想过，我是至心想帮手他，至心想做一个好儿子，可没想到终究走到明天，统统都成了真！或许今后的史官们会记录我狼子野心、早有反意，策划很久，终究起事，将来我如有儿子，都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只怕他也永不会谅解。阿珩，我真的不想走到这一步，但是我已经被逼得无路可走！宴龙他们把我逼到汤谷仍不肯罢休，这些年正在想方设法崩溃青龙部，如果我再无所作为，那些忠心耿耿跟从着我的人都会被宴龙害死，终究我也难逃一死！”

少昊问道：“有解药吗？”

烈阳一时不防，被吓得飞了起来，的确是鸟容失容。

车舆到了殿门就停下了，一旁的侍从笑着解释：“王子妃身材刚好，本该让车舆进殿，免得王子妃累着，可这是端方，臣子们一到殿门就必须步行，陛下现在只给了二殿下惯例，答应二殿下乘车觐见。”

正在雾海深处翱翔的獙君，游移地停止了鸣叫，顺着烈阳的锋利声音，飞向东方，好久以后，他看到黑雾中站立的人影，他们身上的气味既熟谙又陌生。

少昊说：“没题目，我现在刚好奉父王之命在看管汤谷。”

阿珩非常惊奇，汤谷在荒无火食的天之绝顶，保卫汤谷即是变相的放逐，她看少昊没有解释的意义，也就没有诘问此中原委。

宫中的侍从是这世上最会察言观色、欺软怕硬的角色，阿珩非常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看来高辛王真的很讨厌少昊，连带着她这个儿媳也一起讨厌。她淡淡一笑，下了车舆，“我这么多年未给母后存候，未能尽孝，该当如此。”

如少昊所说，高辛王室有几万年的宫闱斗争经历，查验药性有一套很完整周到的流程，想要配制出避人耳目又恰到好处的毒药并不轻易。阿珩把《百草经注》重新看到尾、从尾看到头，终究配制出了一味不完整合适少昊要求的药。

“因为不算是毒药，天然也没有解药。只要不持续下药，日子长了后，身材味自我修复，规复安康。按你的要求，一共配制了两份。”

考虑到之前的“轩辕妭”已经缠绵病榻两百多年，阿珩也不敢当即就生龙活虎，很多宴席借口身子仍弱给推了，有些宴席却不能不去，因为她必须证明她是真正的轩辕妭。

仲意点点头，暖和地说：“去给母亲叩首告别吧。”

她把药交给少昊，“这个药只能说一半合适你的要求，这味药的首要成分是阿獙的鲜血，它能像虞渊一样迟缓吞噬神族的灵力，令人垂垂满身有力，行动不便。”

赤宸把阿珩（héng）送到朝云峰，阿珩依依不舍地目送着赤宸拜别，等赤宸的身影消逝不见，她一回身就看到大哥和四哥都站在身后。

阿珩明白了少昊的意义，他是想逼高辛王退位。阿珩沉默不语。

“那你的筹算是……”

虞渊的黑雾像大海一样广宽无边，却万物不生，獙君年年事岁都守在黑雾深处。

漪清园就是如此，草木富强，到处皆水，或瀑布，或小溪，蜿蜒盘曲，跌宕起伏，狭小处不过尺许，宽广处足可撑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