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从蕲州到富池镇，太平军和湘勇在激战着[第3页/共6页]

水陆两军初战得胜，使曾国藩的忧愁又添几分。从靖港败后复兴这半年来，湘勇军势大振，特别是武昌、汉阳的光复，更是名满天下，朝野为之震惊，一洗往昔备受挖苦的欺侮。曾国藩想：面前这伙长毛尚不是主力，倘若这道防地冲不畴昔，岂不前功尽弃？不管如何不能被劝止在这里，不将这股长毛击败，起码要敏捷冲畴昔。他决定先由陆路建议强攻，派塔齐布打富池镇，罗泽南打半壁山。第二天一早，两支人马遵令出兵。

处决胡万智后，曾国藩骑上枣子马，带着一批营官和幕僚登上江岸。此地离半壁山不到十里，孤峰矗立的半壁山如同站在面前。山脚下堡垒森严，旗号林立，鼓角时鸣。江北田家镇上也连营接寨，江中战船逡巡。从半壁山到田家镇，承平军水陆两路人马筑成一道铜墙铁壁。曾国藩看后，心中愁闷，冷静地回到拖罟上，对世人说："驻守此地的长毛，一部分是武昌败将，一部分是秦日纲的救兵。败将复仇心切，救兵气势放肆，戍守得如此周到，看来有几场恶仗打。"鲍超说："长毛是虚张阵容，大人不必过虑，明日我率部攻打半壁山，包管马到胜利。"杨载福说："明早我率前锋营逆流下去闯一闯，探探真假。"曾国藩想，先摸索一下也好，便点头同意了。

江面上，杨载福的前锋营也陷于窘境。当他们的船来到半壁山脚江面时，看到的是一排钉死在江中的战船，上面竟然横着六根粗大的铁锁！慢说是木船，就是铁舰也休想冲过。杨载福是个水上熟行，见此景象，晓得不妙，敏捷拨转船头。前面火炮轰来，走慢的几艘长龙着火被烧沉。杨载福满面羞惭而回。

第二天一早，鲍超率霆字营来到半壁山脚下擂鼓搦战。只闻声一声炮响，当中大营里冲出一名中年将军。此人恰是罗纲领，身后跟着数百名头扎红、黄两色头巾的承平军将士。罗纲领骑马鹄立栅栏边，大声喊道："大胆清妖，有本领的过来！"鲍超气得在顿时大呼："操你祖宗八代，老子把你砍成两截！"他一时健忘了承平军安营的端方，一边骂，一边批示人马向前冲。还未走到百把步，叫声"不好"，已陷于充满竹桩的沟阱中，转头一看，大部分湘勇也陷了出来。对岸承平军兵士鼓掌喝彩："陷了，陷了！"同时，万箭飞来，湘勇纷繁中箭倒下。鲍超抡起大刀，前后摆布挥动，总算没有被射中。他气得双腿紧卡马腹，那马挣扎着想跳出来，却被竹桩刺得鲜血直流，哀啸不已。罗纲领驱马出了栅栏，吊桥放下。正在这万分告急时，周凤山带两营湘勇前来救济，鲍超被拉了出来。他不敢再战，和周凤山一起撤退下来。盘点人数，少了五十多个。

下午，李续宾带领二千人又前去搦战。交兵不到半个时候，李续宾便败退而归。罗泽南焦心更甚。李续宾说："罗师不必忧愁，今下午门生再次出战时，已看清半壁山下的军事摆设，下次交兵，门生有取胜掌控。"罗泽南欣喜，问："迪庵有何法取胜？""长毛三次得胜，所靠的首要在天时。其天时天然所占有二，报酬有一。天然者，前为湖堤，后为高山。湖堤限定我军打击的场合，半壁山居高临下，我军统统活动都在其俯视当中。报酬者，长毛在营寨边挖沟埋签，此着短长。""无益阵势既已为其所占，我们没法与之争雄。""我们不能与之争雄，但能够使长毛的天时减少它的感化。"李续宾的话开导了罗泽南："你是说能够乘夜偷袭？"李续宾欢畅地说："罗师，我们想到一起了。本日天阴，夜里没有月光，是夜袭的好时候。""夜袭能够使半壁山居高临下的上风落空，也能够偷偷超出湖堤，但长毛营前的水沟和圈套仍在那边。"李续宾想了想说："这有体例。顿时赶制几千个布袋，袋里装满土，一个肩扛一个，把土袋丢到沟里，连竹签连沟都给它埋掉。"罗泽南很赏识这个主张，当即传下号令，赶制布袋。军中没有布，罗泽南号令拆被子做。二更时分，李续宾带领三千勇丁，每人肩扛一个装满土的布袋，另一只手拿着兵器，腰里插着短刀，悄悄地穿过摆布二堤，衔枚疾走，来到承平虎帐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