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三 倾覆天下[第2页/共8页]

李舒白微微皱眉，转头看向黄梓瑕。

“前几日重阳，几位兄弟齐聚宫中饮宴，只要四弟你不在，七弟还念了右丞那句‘遍插茱萸少一人’，”天子手捻着十八子，笑道，“朕新修的双阙，你还没见到呢。”

黄梓瑕略一思忖，沉着地问：“王爷是否发觉到甚么，为何有此一说？”

过了好久好久，她才悄悄伸手，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之上，说：“不管最后我们查出的本相如何，但我晓得，我们曾经历的统统都是实在的……起码，我们现在对相互的表情，是真的。”

“九九归一，这数字也是不错的，”李舒白说着，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但陛下若对峙迎佛骨的话，臣弟觉得还是最重情意。佛家有十二人缘之说，陛下建十二座也充足了。或也可只建三浮图，表佛法僧、觉正净，亦是非常合适。”

“是呀，和传说的一样，杀猪宰羊样样都行，浅显人想欺负她可真难呢。”

周子秦既悲且愤：“名字奇土非常！叫甚么刘二丫！这名字一听就要命啊是不是？摆了然就是我爹看统统女人都怕嫁给我，以是就胡乱找一个彪悍女人，诡计压我一辈子啊！”

黄梓瑕抿唇思考一会，又问：“其他的呢？符咒是如何回事？”

李舒白轻叹一口气，说：“七弟，你先收好吧。毕竟这是太妃旧物，还是应物归原主。”

黄梓瑕在一刹时俄然也思疑起来，这辚辚行走的车马，这不竭流逝的街景，另有，近在天涯的，她触手可及的李舒白，是不是也是虚幻的。

李舒白朝她微微点了一下头，又问李润：“其他的呢？”

看着工部的人喜气洋洋地去拟公文报奏表，周子秦不由得转头对黄梓瑕说道：“高啊……有夔王在，的确是各种困难迎刃而解！”

“四弟真是不懂朕虔诚之心，寥寥数座，如何会合适？”天子不悦，挥手表示他出去。

黄梓瑕想了想，问：“她叫甚么名字？”

李舒白垂眸看着他手中那张绵纸，打量着那上面三团污黑的墨迹，没有说话。

鄂王府中的“祸起夔王”之说，与现在已经在街头巷尾隐蔽传播的“倾亡天下”之说，不谋而合。那张在四年前布下的网，现在正缓缓收拢，而他们，却连收网的人是谁，都还不能确认。

鄂王府内，李润非常镇静，给李舒白斟上茶，说：“当年传闻盛况空前，这回也该是一场盛事，传闻城内百姓都已抢购香烛，要奉迎佛骨了。”

他苗条白净的手指按在小几上，沉默好久，才轻声说：“梓瑕……你信赖我吗？”

“成都司仓家的一个庶女，传闻是个母老虎，连我酷好尸身的名声都没吓倒她。我去她家下人那边悄悄探听过了，个个都说彪悍非常，大字不识几个，擅使两把杀猪刀，整只羊扛在肩上跟没事人一样！你说娶了如许的女人还能有活路吗！”

“那你再考虑一下喽。”她的脸上暴露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与四皇兄一起在大明宫长大，又一起被送出宫，从年幼到现在我们一向兄弟情深。我……晓得四皇兄对大唐天下意味着甚么！”他将那张白绵纸按在桌上，整小我仿佛都失了力量，勉强撑着才站在灵前，“以是我想，母妃必然是晓得了甚么，所觉得人设想，才会被害得疯颠，又说出如许的话。而阿谁害我母妃的人，与父皇驾崩必然有极大关联，与四皇兄，也必是仇敌。”

李润站在门口，一时手足无措，只望着李舒白，叫他：“四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