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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问鼎》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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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第2页/共4页]

不过人来都来了,也好摈除,王汶只得笑笑,邀裴褚向亭内走去。

雅宴是开不下去了,但是大家心中皆有不虚此行之感。阿谁众口纷繁的梁郎君,比设想的还要出众,完美的逢迎了世家后辈的期许。加上裴褚这个完整不信佛之人的奖饰,梁峰身上更是蒙上了一层光环,让本就闪动的佛子名号,愈发刺眼。

裴褚冷眼旁观本日主宾,只见那梁子熙举止高雅,面无异色。梁府能吃到如许的好菜吗?恐怕一定。只看那人衣衫头冠,就知他家中绝无奢糜之风。但是如此面貌之人,本事得住天下繁华,声色甘旨?恐怕连同阿谁入梦之说,也只是惺惺作态罢了。

非论是崇有还是崇无,它们都遵守道体和心体的同一,是辩证的一元两面,不分唯心唯物。但是梁峰如此解释,就是把《金刚经》的底子放在了本身灵性之上。即万事万物都是瞬息窜改的,唯有本真如一。这就把道体之争变作了行动原则,而当一人遵循本真行事,是崇有的“尊名教”,还是崇无的“法天然”,又有何干系呢?

梁峰微微一笑:“经中所说‘虚妄’,乃是空,而非‘有’、‘无’。”

王汶悄悄抚掌:“此次宴席名为贺子熙远道而来,实为庆晋阳避疫之喜,名实同归,可堪一醉。”

“目盲不辨色,耳聋不辨声,亦有人尝不出五味。所见所知,唯在自心。”

裴褚终究长叹一声,举杯道:“有此一言,当浮一明白。”

“此次终究能见到茂深所说的那位梁郎君了,我怎能不来?”来人一哂,挥挥手中羽扇。此人名唤裴褚,出身河东裴氏,是毫不减色晋阳王氏的高门大姓。兼之两家又有通家之好,如此不请自来,也只能说是兴之所至,没法苛责。

此时,佛法仍以小乘为主,大乘也向玄学挨近,旨在修心修己,无关世人。《金刚经》更是诸多万法皆佛门派的鼻祖。但是梁峰这一解,却把它引向了另一个方向,即慈悲心。后代大家都听过“天国不空誓不成佛”的故事,也是地藏王菩萨广受推许的底子。佛即慈悲,恰是解万民于倒悬的慈悲,让佛教和儒家有了相通之处,也让佛教真正在中国扎根。而这一解释,又正正照应了佛祖入梦,避除疫病的说法,首尾呼应。

这下王汶也不好开口了。孙泰极崇何王之说,向来看不惯裴頠的“崇有论”,对上动辄名教礼法的裴褚,天然要搏上一博。这是玄谈,不容旁人插手。

看到来人,王汶也有些吃惊,迎了上去:“仲埔如何来了?”

不到辰时,便有人乘着牛车,怡但是来。

梁峰却摇了点头:“不善诗赋,还望裴中散包涵。”

五字之差,天渊之别。

是以在看到《金刚经》这部著作以后,两派天然也会生出截然分歧的反应。可惜孙泰清谈功力较着逊于裴褚,只是几句,就被抓住了关键。“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是《老子》第一章所书,如果以“化名之曰道”来解,岂不正中关键?裴褚这一击,狠准非常。

名教出于天然,还是高于天然,是魏晋名流最常争辩的话题,也是儒和道之间的高低之争。非论是何王还是竹林七贤,都更侧重天然,崇无见真。罢了裴頠、郭象为首的崇有派,则更看重名教,以为这些放诞之徒摧垮了社会根底,如果没了理教束缚,天然也就没有社会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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