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页/共3页]
那袁衙内色迷迷的眼睛从茯苓气愤的眸子溜到起伏的胸脯,不由得对劲道:“好好好,主子长得娇,丫环生得俏,待归入府中,本公子定不会虐待了你们主仆俩。”
钟大掌柜怒道:“强抢民女!莫非这天底下还没国法了不成?”
那大汉道:“如何就是多管闲事了?我此人最喜好讲事理了,方才传闻有刁奴卖主小民惹事,便筹算和弟兄们一起走一趟县衙讲讲事理。”
未几时,竟真有一个面色青黑的精瘦青年被抬了上来。
“本来竟是你这老贼将祸事引来的,你们父女俩可真是坏了心肝的东西,忘恩负义!”茯苓气得脖子都涨红了。
忘归山四十八寨,依仗怒江之险,曾于群山当中聚兵数万之众。
“呸!”茯苓唾了一口便被钟婶拉了返来护在身后。
那袁衙内被吓了一跳,赶快向后退去,却因酒色过分脚步踏实遁藏不及,脸侧被飞过的碎瓷片划出了一道浅浅的口儿。他气愤地抬眼瞪视劈面,却见一个满面髯毛的彪形大汉也正歪着他那巨大的脑袋无辜地瞪着他。
那大汉开了口,竟是带了点撒娇的语气责怪道:“呀,你如何这么不谨慎,也不晓得坐远点。你看看别人都好好的呢!”
现现在风景无穷军权在握的袁大将军便是当年阿谁大义灭亲的二当家。
那袁衙内见昭昭容色倾城,连丫环也生得清秀可儿,他又如何肯走。贾二掌柜忙很有眼色地搬来一把太师椅,殷勤地奉侍袁衙内坐下。
钟大掌柜峻厉地看了茯苓一眼,上前向袁衙熟行了个礼,不卑不亢道:“我们丰乐楼已经在永清县运营四十余年了,自问营私守法,未曾偷税漏税,不知袁公子本日前来所为何事?”
钟大掌柜见他明显是有备而来,赶快悄悄对酒楼里一个机警的小伴计低声道:“你快些跑到书铺去请方讼师来。”
彼时袁贵妃所出的七皇子已经即位,这袁衙内便更是没法无天。昭昭被逼得没了体例,仓促和赵子孟成了婚,婚后也整日里提心吊胆。厥后袁大人被人告密私运盐铁、通敌卖国,铁证如山、证据确实。天授二年,官家将其贬为庶人。昭昭当时方才放下心来。
那侍立在侧的贾二掌柜听罢赶快道:“哎哟我说钟老弟啊,你恐怕不晓得袁衙内是甚么人吧。宫里盛宠不衰的袁贵妃是他三姑母,深受圣上信赖的七皇子是他表哥,手握重兵的袁大将军是他的祖父。就连蔡相也和袁衙内沾亲带故的呢,袁家的二姑太太嫁的恰是蔡相的嫡宗子。在这霸州境内,袁衙内可不就是国法吗?”
唐、五代时,藩镇多以族中超卓后辈充当衙内都批示使、衙内都虞侯等亲卫官,古人出于风俗,偶然也将一些官宦后辈唤作衙内。汴都城里权贵云集,庶出的袁五公子可不是甚么排面上的人物。在北地三年里他被各路人马殷勤阿谀着,横行霸道、持强凌弱。现在听得一声“袁衙内”,内心非常受用。他赞成地看了阿谁奴颜婢膝的中年人一眼,正欲开口,却听得一声怒喝――
只听隔壁一阵清脆的喝酒声伴随一个酒嗝,随后是甚么东西被掷出的破空声,紧接着便是碗碟破裂声和木门开启声。只见一个酒碗撞开了劈面隔间的木门,碗碟碎片直冲袁衙内飞去――
“闻登鼓?”袁衙内嗤笑道,“我恐怕你到时候得去阎王殿状告了。”
“弟兄们,你们听听,隔壁那厮发言真有山贼的匪气啊!忘归山里刚下来的吧,哈哈哈!”
那袁衙内闻言神采立马就阴沉了下来。昭昭晓得启事,他们袁家的确是匪贼出身,上辈子她所遇见过的袁家几个公子蜜斯也都极其忌讳旁人提及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