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页/共3页]

衍哥儿听着隔壁包厢里传过来的奇特对话，眼神懵懂地望向昭昭。昭昭赶快捂住了他那双显眼的招风耳，心中将那袁衙内骂了个半死。

那红袖一听重重有赏便也不矫情，拿起琵琶当即开口唱道：“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涯，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伸手摸姐冒毛湾，分离内里冒中宽，伸手摸姐小眼儿，黑黑眼睛白白视。伸手摸姐小鼻针，攸攸烧气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嘴儿……”

“我就说我不玩吧，你们非要我玩！”袁衙内委曲道。

即使那袁四只是庶出，但她的祖父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她的父亲现在还是一方封疆大吏，更别提当今圣上乃是她远亲的表哥……总归不是她潘昭昭一个小小的商户孤女惹得起的。

袁衙内欢畅道：“我这首诗连名字都有了，就叫《哼哼韵》！”

“你这妖精一点儿都不心疼爷，人家令官都准了！”袁衙内捏了捏红袖的小手道。

“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庶女！你看看她那架式，真当本身是王母娘娘了不成……”茯苓犹自不平。

茯苓看现在袁四蜜斯众星捧月、风景无穷的模样，竟是拿王母娘娘作比较了。昭昭不由得发笑，那是她没见过京中那些贵女们的场面。

世人又是一阵拥戴。

衍哥儿扯了扯昭昭的衣袖，不幸巴巴地问她：“阿姐，来岁春季我可不成以和高大哥一块儿进都城去看山岳正赛？”

昭昭闻言翻了个白眼，但这个天下上最不乏捧臭脚的人，特别是现在袁府显赫不凡。昭昭侧耳听着，隔壁雅间一些没有节操的读书报酬了奉迎袁衙内竟是将方才那句歪诗和唐朝墨客李绅的《悯农》相提并论。说甚么那《哼哼韵》气势简朴厚重，说话浅显朴素，大俗之下便是风雅，定能传播千古……

但听得那声“袁五公子”，昭昭就明白隔壁雅间里坐着的是谁了。真是朋友路窄，在清闲楼里歇个脚、看场蹴鞠赛，竟是撞上那袁衙内了。

我呸！真是有辱斯文。

袁氏一门烈火烹油、显赫非常，袁四蜜斯京中的那些嫡庶姐妹哪个又比她场面小了？袁家大姑太太嫁的是杜大学士，杜府的蜜斯们都是清贵到顶点的人儿，就连那煮茶的泉水都讲究得不得了，不知每日要破钞多少人力物力。袁家二姑太太嫁的是蔡相嫡宗子，蔡府的闺秀们都是都城贵女中的头一份儿，那蔡芷璇更是被誉为“汴京明珠”。袁家的三姑太太便是当年盛宠不衰的蔡贵妃、现在的宣懿太后，她膝下的建安公主则是金尊玉贵到了王朝的顶点……

一旁服侍着的茯苓目睹了这场长久的比武，见那袁四蜜斯对自家女人竟是如此骄易，不由得气得涨红了脸。她抬高了声音对昭昭私语道：“当日也不知是谁到我们府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非要求得女人你的谅解不成。本日竟用如许的目光……她、她……”

隔壁酒兴正酣，扫兴的粉头唱着小曲儿，那袁衙内三两杯黄汤落肚，早已忘了情，拉着红袖的小手儿调笑道：“你也把你那特长的曲儿唱来听听，唱得好了爷重重有赏！”

昭昭用眼神制止了她接下去的话。

一人笑道：“这么干喝易醉而有趣，袁公子也一道儿行酒令吧。”

袁衙内持续道：“两只苍蝇嗡嗡嗡。”说罢还对劲地看向令官，问道：“如何样，压韵吧？”

昭昭低低叹道：“她那日来那里是为了向我报歉，清楚就只是演给羚姐姐、晴姐姐她们看的一场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