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2)[第1页/共5页]
刘询叩首,连着磕了三个,却仍然未起来,僵跪了一会儿,又“咚咚”地连磕了九个头,一个比一个重,到最后好似要磕出血来。
七喜打着伞,一向把刘询送到宫门口,赔笑说:“只能送侯爷到此了,主子另命人送侯爷下山,看这天色,很多打几个灯笼。”
刘弗陵道:“你比朕更合适做天子,朕已没甚么可教你的了,你 归去吧!”
刘弗陵没有当即答复,闭着眼睛,似在思考。刘询心中稍慰,刘弗陵和他当年一样,这个题目也没法给出答案。
刘询胸有成竹地说:“陛下放心,张氏家属的长兄张贺是臣的仇人,有张贺在,张安世即便不帮臣,也绝对不会帮霍光。”
刘询将白帛卷好,放在结案上,游移了一下问:“云歌呢?”
刘弗陵想了一瞬后,淡淡说:“也就这点事情了。你把这些东西都写下来。”
刘询请他坐,“深夜求见,敢问何事?”
刘询身躯剧震,不能置信地瞪着刘弗陵,半晌后,他近乎自言自语地问:“陛……陛下是一向都想挑一个果断刚毅的人吗?”
云歌在屋子内里堆雪做雪人。
“在你即位之前,于安能给你很多帮忙,等你即位后,恐怕不肯意再瞥见他,对你而言,他晓得得太多,用,不放心,不消,更不放心……”
簌簌雪片,飘落不断。因天气已晚,天空积的云层都带着铅灰色,累累叠叠,坠得天像 是要掉下来,层林越显萧瑟。孤寂的山道盘曲而下,好似没有绝顶。
刘弗陵站得时候有点久,已经力尽,回身向榻旁行去,脚步踏实,刘询忙站起,扶着刘弗陵坐回榻上。
“朕一向未真正用他,就是想把他留给你。你将来只是一人,臣子却有成百上千,如何让臣子相互管束,是一门极深的学问,你渐渐学吧!霍光在一日,你能够放心大胆地用他,霍光若不在了……”刘弗陵淡淡地说,“你比朕更晓得该如何办。”
墨客见到刘询,见礼问好,不卑不亢,气度安闲,并无普通小民初见皇族贵胄的拘束。
“朕会问过她的意义后做安排,不管她走与留,你都要遂她心愿。”
可渐渐地,刘弗陵的眉宇间溢出了笑意。“欢愉的事情太多,一时想不出来哪件最欢愉。”刘询心中剧震,说不清楚是惊奇恋慕还是妒忌。一瞬后,刘弗陵笑着说:“最欢愉的事情是娶了个好老婆。”
黑子握了握拳头,接嘴道:“俺们几个就好好替他松松骨头。”
刘弗陵问:“江山为何多娇?”
“仁”字上,他已经全然输给了刘贺,刘询不敢多说,只道:“臣服膺。”
“臣遵旨。”
刘弗陵命殿内统统人都下去。
刘弗陵道:“朕的行事气势与你分歧,从本日起,你遵循你的体例办事。只不过,必然要记着我先头和你说的话,你的‘哑忍’工夫还太差。”
刘弗陵让他站起来,命赵充国、隽不疑、杜延年向刘询叩首。当三人当着刘弗陵的面发誓尽忠时,刘询俄然有些不敢面对刘弗陵的目光。
刘询恭敬地垂目静坐,仿佛等着随时听候刘弗陵叮咛。
“第一,不管将来产生甚么,不准你杀刘贺。”
刘询跪下,给刘弗陵重重叩首,“臣伸谢陛下大恩,有三位大人互助,臣定不会孤负陛下厚望。”
刘询细看了眼灯笼,当即认出是客岁上元节时,云歌想要的那盏。他将灯笼接过,递给一旁的侍从,“拿下去,好生收着。”又笑对黑子说:“命这个‘雪中送炭’的墨客来见我,若能说出个一二三四则罢,若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