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凄凉别后两应同(1)[第2页/共5页]

华盖马车的帘子正缓缓落下，云歌只瞥见一截玄色金织袍袖。

公主当即反应过来，现在天子还未和上官皇后圆房，若给天子保举女子，万一获宠，定会获咎上官桀和霍光。霍光撇开不说，她和上官桀倒是一贯交好，目前的局面，犯不着搬起石头砸本身的脚。

云歌和许平君向公主府的总管告别，沿着巷子出来，远远地就瞥见公主府的正门口，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

刘弗陵一面思考，一面核阅过桌上的菜肴。一盘菜的碟子形如柳叶，其内盛着一颗颗珍珠大小的透明小丸子，如同离人的泪。

平常喜说话、善扳谈的丁外人只是恭敬地坐在公主身后，变态地一句话都不说，明显对刘弗陵非常害怕，竟连奉迎巴结的话都不敢随便说。

许平君想了会儿，神采也凝重起来，“公主的那句话，‘做得好本宫会有重赏’，只怕背面的意义就是做不好会重罚，本日真的一点不对都不能出呢！”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请用第五道菜。”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请用第二道菜。”

刘弗陵含笑对公主伸谢：“厨师很好，菜肴很好吃，多谢阿姊。”

恰是夏季午后，淡金的阳光恰好照着云歌。云歌的脸微仰，专注地凝睇着孟珏，乌黑的眼睛中有燃烧的希冀，她的人也如一个小小的太阳。

云歌轻点了下头，“多谢。你本日也在公主府吗？你吃了我做的菜吗？好吃吗？”

“但是我想听你说。”

看到静站在路旁的孟珏，云歌的笑声一下卡在了喉咙里。

孟珏、公主、丁外人的心都当即悬了起来，丁外人更是恨得想杀了于安这个要坏了他繁华的人。

一个胡女正在弹奏曲子，鄂邑盖公主先容道：“皇弟，这是长安歌舞坊间正风行的曲子，弹奏的乐器叫作琵琶，是西域的歌女带来的，传闻龟兹的王妃最爱此器，从官方广征歌曲，乃至龟兹大家以会弹琵琶为荣。”

菜肴一碟碟从外端出去，转交给寺人于安，因为安一碟碟查抄后，再一一放在刘弗陵面前。

孟珏看云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神采似有几分落寞悲伤，他却感觉本身的话说得并无不当之处，不由问道：“云歌，你如何了？”

“适口？如何个适口法？”

“恭喜陛下，此菜的菜名恰是‘参商’。”

于安瞪大了眼睛，陛下竟然笑了。

“如果公主再传你做菜，想体例推掉，我已经和丁外人说过，他会替你周旋。”

刘弗陵吟完诗后，却没有选菜，只怔怔入迷，半晌都没有说话，世人也不敢吭声，最后是于安大着胆量轻叫了声“陛下”。

……

许平君忙探着脑袋细心瞅，想看看究竟甚么人这么大场面。

面前的人真逼真切地站在她面前，可她却总感觉像隔着大雾，似近实远。

看到刘弗陵端起桌上的酒杯，鄂邑盖公主又笑着说：“此酒名叫竹叶青，是长安人现在最爱的酒，因为一日只卖一坛，名头又响，代价比暗潮出去的贡酒还贵呢！饮此酒的人最爱说‘竹叶青，君子……’”

上一道菜的味道，是下一道菜的味引，从苦转涩，由涩转辛，由辛转清，由清转甘，由甘转甜，最后只是浅显的油盐味，可在经历过前面的各种浓烈味道，吃到平常的油盐味，竟觉出了平平的暖和。

“谁是竹公子？”

孟珏忙离席跪下请罪。

公主忙笑着命歌女再奏一首曲子，又传了舞女来献舞，极力避开先前的话题。

……

“云歌，你做的菜很好吃，再说就是拾人牙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