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凄凉别后两应同(1)[第1页/共5页]

平常喜说话、善扳谈的丁外人只是恭敬地坐在公主身后，变态地一句话都不说，明显对刘弗陵非常害怕，竟连奉迎巴结的话都不敢随便说。

孟珏不谨慎将酒碰倒，“咣当”一声，酒壶落地的大响禁止了公主就要出口的话。

“适口？如何个适口法？”

许平君忙探着脑袋细心瞅，想看看究竟甚么人这么大场面。

刘弗陵吟完诗后，却没有选菜，只怔怔入迷，半晌都没有说话，世人也不敢吭声，最后是于安大着胆量轻叫了声“陛下”。

丁外人看孟珏盯着他，忙暗中比了个手势，表示召云歌来不是他的主张，是公主的意义，他也没有体例。

许平君瞟了眼云歌，又瞟了眼孟珏，低声说：“我有事情先走一步。”

看马车已经去远，许平君叹了口气，“能让公主恭送到府门口？不晓得是甚么人？可惜没有看到。”

“思君令人老，光阴忽已晚。请用第七道菜。”

夏季阳光下，孟珏一身长袍，随便而立，气度超脱，意态风骚。

刘弗陵沉吟不语。

刘弗陵少年即位，一无实权，汉武帝留给他的又是一个烂摊子。面对着权欲重、城府深的霍光，贪婪狠辣的上官桀，好功重权的桑弘羊，和对皇位虎视眈眈的燕王，他却能保持着奇妙的均衡，艰巨谨慎地推行着鼎新。

阿清笑说：“你们是先皇的香艳故事听多了吧？现在的天子是甚么心性，你们又不是没听闻过？从速别做那些梦了，不出不对就好。”拉着她手的女子笑道：“清姐姐吓得不轻呢！一手的汗！”阿贫寒着脸说：“吃菜要先猜谜，猜就猜吧！那你也说些吉利话呀！恰好句句伤感。我们都是公主府野生的奴婢，皇室宴席见得很多，几时见过粟米粥做菜肴？而这道菜的名字更古怪，叫‘无言’，莫非是差得无话可说吗？真是搞不懂！”

漂泊在汤面上的星星仿佛是南瓜雕镂而成，入口却完整不是南瓜味，透着涩，和先前的苦交叉在一起，变成苦涩。

云歌只能停下，“你说。”

刘弗陵眼中几分黯然，垂目扫了眼桌上的菜，夹了一筷用莲子和莲藕所做的菜。莲心之苦有如离民气上的苦，藕离丝不竭正如人虽分离，却相思不能绝，“此菜该叫‘相思’。”

“如何个好法？”

“谁是阿谁意义？我是说公主说的话很……很好，仿佛说出了我平常想过，却还没有想明白的事情，本来就是因为定端方的是男人，以是女人才到处受束缚。”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分袂？”

越到前面，阿清越是惊骇陛下会猜错。雅厨心机古怪，陛下也心机古怪，万一陛下猜错，她底子没有信心能圆谎，幸亏陛下果如传闻，才情敏捷，全数猜对了。

刘弗陵小时候喜读传奇地志，游侠传记，喜好与各国来的使者扳谈。固然这些癖好早已经成为尘封的影象，可在鄂邑盖公主府，其他统统事情都能够临时健忘。刘弗陵能够只悄悄享用一些他在宫里不能触碰到的事情。

菜肴一碟碟从外端出去，转交给寺人于安，因为安一碟碟查抄后，再一一放在刘弗陵面前。

侍女悄悄向天子行了一礼，把布菜的菜单双手奉给公主后，退了下去。

刘弗陵神思有些恍忽，未看桌上的菜，就吟道：“何故长相思？忆取绿罗裙。”

鄂邑盖公主轻颔了下首，“丁外人和我说过你是女子，为甚么明显是女子却穿男装，还对外称呼‘竹公子’？”

孟珏心中莫名地不安起来。

许平君看给她们带路的侍女没有留意她们，附在云歌耳边笑道：“本来公主也和我们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