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舒一卷的画 （二）[第2页/共3页]

陶驷跟了上去。

“安生瞧戏吧。”陶因泽说。

戏台上静场的铜锣一响，报幕的便说上面是杨老板和筱老板的《霸王别姬》。

雅媚仍盯着陶驷，脸上竟是越来越冷的模样。

忽听的“啪啪啪”三声鼓掌，被惊醒了的似的，台下观众掌声雷动，喝采声不竭。

戏园子里一派沉寂，统统的人都被虞姬这一“死”摄住了灵魂似的。

静漪戴着眼镜，胡少波身边的那位女子她也认出来，恰是那日在病院里见过的校友任秀芳。

雅媚目光仍定定地锁着台上的虞姬。

静漪听着。

符黎贞也就放下茶壶，逗弄着儿子看戏台上的小武生耍那十八般技艺，极是出色。

“姑奶奶，大嫂。”雅媚带着瑟瑟从内里出去，秋薇给打着帘子，她脸上笑微微的，明显表情不错。“瑟瑟吵着要跟麟儿一起玩呢。”

那虞姬似是耗尽了满身的力量，自台上缓缓起家，竟不似唱罢“别姬”，而是唱上了“醉酒”，摇摇欲坠，对楼下大堂和楼上包厢摆布见礼报答。然后匆促间将霸王留在台上谢幕，独个返回背景……

雅媚听到女儿笑声不竭，回过甚来和顺地经验她要晓得听戏的端方。她说完还是回过甚去看戏，戏台上虞姬与霸王一段戏词正委宛缠绵……那筱玉仙的虞姬扮相美好、身材文雅、字正腔圆，自有一股风骚委宛，不但台上霸王，台下观众为之倾倒者也不在少数。

“慢着。”雅媚开了口，“为甚么要躲避呢？既是来了，就好好儿看这一出戏便是。莫非别人演得，我们看不得吗？谁也不是见不得光，要谁躲避谁？”

陶骧笑着说：“二嫂，陆叔是杨老板的拥趸，今晚是杨老板在兰州最后一场。陆叔特为包厢恭维，从司令部直接过来的。父亲要不是别的有事，也一起来的。”

雅媚这才站起来。

她只感觉越来越心惊。雅媚就在隔壁，她知不晓得筱玉仙今晚要登台？她那么安排，必定是她晓得老太太们的心机，要避开这类场面的吧……她转头看了眼秋薇。秋薇不明就里，觉得她要甚么。她摇了点头。

静漪看着陶驷追了出去，要甩手，陶骧却不松开。

戏台上霸王与虞姬的表态引来雷鸣般的喝彩的掌声，廊子里这两对佳耦寂静相对，氛围突然难堪。

包厢里也静下来，陆大同父子出去与陶因泽打号召。相互原就熟谙，陆大同也跟着陶盛川称呼陶因泽一声姑姑的。陶因泽脾气豪放，说着话，便请陆大同父子坐。静漪等人借机退了出去。符黎贞带着儿子悄悄去了一旁陶夫人的包厢。

陆大同父子与陶驷兄弟是先去了陶老夫人地点的包厢。戏园子里喧闹，天然是听不清内里甚么动静。

静漪正有些心烦意乱，看到瑟瑟竟愣了一下，才伸手将她抱起来。转眼想要找桌上的戏票据，却已经被符氏悄悄收了起来。

“雅媚！”陶驷喝道。

“嗯。”瑟瑟也仓猝承诺。

雅媚这才顺着瑟瑟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陶驷，她一怔。跟着瑟瑟又一声“爹地”叫出来，那边包厢里，陆大划一人也发明了她们。

静漪抱紧了瑟瑟。

“陶家男人纳妾，有三不成。伶人长三者不成，来源不明者不成，私德有亏者不成。”符黎贞抬了抬下巴，对着戏台上，“那筱老板，三不成全占。”

静漪记取戏票据上筱玉仙的出场应当鄙人半场，惦着想个别例让雅媚避开，却一时之间也没有好体例可想。

静漪摸摸瑟瑟柔滑的头发，笑出来。

“爹地，七叔。”瑟瑟指着西边包厢，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