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影无形的光 （六）[第2页/共3页]

两人很快便撤出了山洞。

逄敦煌没出声。

静漪正在看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听到他说话，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叨教这画是谁的手笔？”

“敦煌不是那样的人。”逄敦煌浅笑，“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程蜜斯的情面，我迟早会还。”

静漪移步洞内。坐下来，棋盘已经清理洁净。

陶骧分开。

“抱愧，我不该信口开河。”静漪说。

静漪听着逄敦煌又换了称呼。

逄敦煌见她脸上并无愠色，内心略安。从进了这个大厅开端，这内里产生的统统仿佛都不会令她过分不测。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见十五和老八都站着不动，嗯了一声。

“如果我没料错的话，明天以内，你便能够走了。”他说着，替她翻开了盖碗，三炮台苦涩的气雾升腾起来，“程蜜斯喝完茶就去歇着吧。我逄敦煌说话算话，说不让人再伤着你，必然做到。之前是我的失误。”

逄敦煌看着静漪坐在方才陶骧坐过的那把椅子上，此时七女人将火把挑的高一些，洞内的光亮亮多了。他目不转睛的看了静漪一会儿。

逄敦煌报歉的话，她已经听了两遍。

“甚么传闻？”逄敦煌反问。

静漪手指捏着棋子。

“不过依我看，四哥实在还能够做的更大些。”老八说着，见逄敦煌沉默，持续说：“实在老迈在不在，卧龙山也是四哥你说了算的，倒不如……”

“程蜜斯，陶骧遵循信誉，我也信守承诺，你看，你是不是这就走？”逄敦煌问。

陶骧回了下头，举目回望。

静漪一对美目望着逄敦煌，逄敦煌倒也安然。

静漪落子。

她去开了门，门外的老八和十三打量了她一下，内里此时飘起了雪花。

逄敦煌拔出了枪，对着陶骧，做了个扣扳机的行动。

端的是奇特。

“四哥深谋远略，兄弟佩服。”老八低声道。

逄敦煌看着那缓缓闭合的庙门，摇了点头。

逄敦煌这才晓得静漪早就认出了他。

逄敦煌笑着说：“七少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么。七少奶奶不消受这么大的委曲了。我们也不消耗这么大的周折。”

一个匪贼身上，不但有匪气，另有侠气，更有文气。

“那除非是他这媳妇儿不想要了。”十五嘟哝着。逄敦煌的话他倒是也不敢不平从，便和老八一起退出去了。

两厢里相对，陶骧冷若寒星的眸子，毫无惧色，策马而去……逄敦煌收了枪，站在他身边的老八叹口气，说：“四哥，咱能这么一枪崩了他就好了。甚么仇都报了。只可惜……”

“说实话吗？”静漪反问。

她的脸已经洗的干清干净，这就更加显得脸上那堆叠的掌印和嘴角的瘀痕触目惊心。

逄敦煌笑道：“画如其人，程蜜斯见地不浅，说的不是内行话。不过我是粗人，不懂这个。只感觉他的画放在这里，我放心。程蜜斯，请。”

“程蜜斯，这两日敦煌多有获咎，万望包涵。”逄敦煌说。

“四哥，茶来了。”一个个子很高、皮肤乌黑、结实的像男人的女人出去，把两碗茶放在桌子上。“四哥另有甚么叮咛？”她声音倒是细细的。

陶骧站起来，说：“她要多掉一根头发，你衡量着。”

逄敦煌对她点点头，表示她等在这里好了。

静漪站起来，说：“我还是回牢房去吧。在这里呆久了不安闲。感谢逄先生的茶。”

“卧龙山是老迈二十年的心血，今后要如何走，还是听老迈的。”逄敦煌说。

逄敦煌手指端的茧子较着。

“程蜜斯请坐吧。”逄敦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