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兰心[第3页/共4页]

阿沅握着她的手，只觉那掌心冰冷光滑，不由为她担忧：“姐姐，我是阿沅，不再是阿阮了，姐姐亦是。畴前的事情都已畴昔，由不得姐姐去惦记。姐姐，这里但是长宁宫呵！”

“臣妾前儿个听上面的小寺人提及，一个多月前，有人看到皇上从云台宫里出来，那神采丢脸的吓人。传闻是兰妃姐姐跟皇上说了甚么话，惹了皇上悲伤。臣妾想着，姐姐病了数月，表情不大好，说话不谨慎获咎了皇上也是有的，便叫了孙美人一起去云台宫看望姐姐。谁知姐姐还是闭门谢客，不见也就罢了，她阿谁陪嫁丫环还让我们姐妹吃了一鼻子的灰……”

敏妃悄悄替她捶打着肩膀，娇声道：“姑母消消气，表哥或许是太累了吧。前儿听御前的人说，表哥日里夜里都在忙着批折子，又不大吃东西，咳了好几天呢。”

她拉着阿沅，绕着正殿核心谨慎翼翼地走了一圈，也找不到一处能够偷窥的处所，只好作罢。方要归去，就瞥见刘福全先出了殿门，站在一侧向殿内躬身施礼。

到了七月初的时候，皇后即将分娩，再也不过问后宫事件，兰妃也抱病云台宫，好久未曾露面。这日凌晨，敏妃携众嫔妃来给太后存候。靖屿正幸亏尝着小厨房端来的冰碗，吃了一半，不舍得放下，端出去的话，又怕化了。遵还是例，平常日子里内妇不得见外男，太后只好允了他去屏风前面持续享用。

阿沅笑笑，又舀起一匙鲜果儿喂进他口中：“四皇爷渐渐吃，不急。”

荣嫔道：“太后有所不知，皇上这些日子谁也不见，也不去云台宫了。恐怕不是为了兰妃姐姐病了的事儿，臣妾猜想……”

殿中妃嫔还想再煽风燃烧，太后不耐道：“你们都不要再劝了，恰好天子也好久不来看望哀家了，他如果不满，自可来找哀家实际，哀家就在这长宁宫等着他！”

气候酷热，大殿里又是闷得很，莳香看着太后的神采，手上的扇子摇地更紧了些。那风吹得太背面上的红玉穗子高低摇摆，未几时便胶葛在了一起。太后甚是心烦：“看来哀家是不能不管了，既然天子许了哀家代理六宫之权……”她略略沉吟，叫来了刘福全，叮咛道：“你去把祖成叫来问问清楚。”

敏妃接了红萼递过来的茶水，递给太后，冒充劝道：“菁菁也请姑母三思，姑母再如何不喜好阿谁女人，她也是天子表哥内心上的人。若因为这事儿闹得您和天子表哥母子反面，岂不是我们几个的罪恶了？”

太后问：“哀家有话要问你，兰妃迩来但是在和天子闹脾气？”

一言既出，殿中四下噤若寒蝉。当明天子依托太后母族权势才得以担当大统，这一点大师都心照不宣。可让太后如许直白地当着众嫔妃的面说出来，可见是动了真气：她前后哺育过两个皇子，一个皇四子是已经废了，如果这个扶上了皇位的靖祯也只是一味囿于男女之情，她这平生的心血，或许就白搭了。

本日恰逢祖成不在御前当值，未几时，他便随刘福全来了：“主子给太后存候。”

太后冷哼道：“身为妃嫔，不知珍惜本身身材，不也是德行有亏？”

敏妃刚踏进了殿门，就听她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姑母”，径直去坐在了太后膝下。

那端坐在右首的荣嫔，生得也是一副好色彩，亦只愁眉苦脸道：“皇上都两个月没来后宫了，太后娘娘去劝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