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潘鱼终比目 - 第102话[第3页/共4页]

弄无悯岂会不查，这便轻道：“于胭脂，孑然千岁，不若白骨相拥。”

无忧感胭脂塞了一物于本身掌心，这便紧攥，不待细查，已是偷支出袖。

白鸩讪讪，不敢多言，闻无忧再道：“胭脂姐姐便可灭之前五人，想来于你，于开题师兄，夺命皆若反掌。”无忧见白鸩面现悲苦，不忍道：“非其不能，唯其不肯。”

弄无悯静候一刻，见无忧哭声渐止，无声抽泣，这方挥袖，松了二白阵内捆绑，朗声道：“出天步山。”

弄无悯薄唇相抿，含笑道：“赌书泼茶之趣，举案齐眉之妻。“

无忧反身，踱两步，方娇声道：“如果无忧赌书小胜，无悯可愿允我一请？”

弄无悯应道：“但是忘了之前隐曜仙尊于知日宫时，吾曾言及两酉阁？“

胭脂正对乾位，泪眼婆娑，启唇欲语，却又无声，半晌，方道：“夫君，本日，吾二人当可比翼连枝。千年迟疑，成败目前。”

胭脂附耳过来，轻道：“此物，乃吾耳所化。现在赠你，吾与天之契尚存，天步后当接随乃踵，逆天当看尔济！”

弄无悯见无忧地点，闪身而近，端倪相询。

“故而若得七身，便能够七易一，令逝者重生？”

白开题白鸩皆是悲呼，却未再得胭脂一眼一言。二人身不由己，悲怆涕下。

“开题师兄，莫非不念家中慈父？”

“当真？“

念及于此，陡闻一声：“无忧蜜斯。”

胭脂阖目含笑：“七易一应，须得八尸，方可起阵。“

无忧点头，应道：“无悯奉告天胁洞用处，不过逆天改命......”无忧忆起之前数只棺椁，已是轻声喃喃：“白开题、白鸩......白...则葵！”

白开题白鸩闻言，本欲疾往探看，其身却为离兑二位神力所控，手脚皆是不依号令。

不待胭脂回应，无忧又道：“若论上开题师兄及白鸩兄二人，共七。”

“无悯，万勿......“

弄无悯不知其羞赧何来，稍一怔楞，应道：“允入。为何？“

胭脂视线稍开，目视二人，柔光若水，缓道：“之前五人，皆为吾亲伐，此乃阵法必须；然你二人，吾不舍，难断，活身入阵，已违法道，吾当受阵法侵害。”

“原想终得才子，在天共翅，上天连枝，未料所念密意，露电泡影。”白鸩轻叹，垂目自嘲。

弄无悯轻道：“情，至痴而始真。”言罢，稍一抬臂，无忧已是缓缓飞回，立品其侧。

无忧泫然，掌心覆于弄无悯手背，见胭脂与白则葵身形灰蒙，转眼已是无踪。此时耳畔雷霆高文，无忧抬头，见天胁洞洞顶天象乍变，风云诡谲，洞内明火自熄。不过半晌，又闻二白厉声高呼，无忧平视，见胭脂地点瞬化万千夜照，尾携白光。万光纷繁，似是天星，雷声又作，那夜照飞升，直入洞顶，漫衍各舍，斯须难辨。

无忧闻声而动，这便立于洞壁一边，见面前白光乍起，自交运转，不过斯须，身前已现伏羲八卦。无忧见胭脂立品正中，把控阴阳。乾、巽、坎、艮、坤、震六位之上，皆为一白衣男人，面庞若生，无一不是白开题模样。

“‘莬来风草’？“无忧喃喃。

无忧见其神采，不由近前，闻胭脂接道：“吾为耳鼠，尔为玄蛇，十二支唯障四，然时运命数，云泥也。“

胭脂嫣然，目视身前亡夫躯身，一字一顿道：“万物芸芸，窥破者多少？勒迫于天，入道通神，所求不过亡夫还魂，罪乎？”

无忧大惊，气味入而不出，半晌闻弄无悯轻唤，无忧这方回神，哀号惨号，若始生之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