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潘鱼终比目 - 第100话[第2页/共2页]

“静待便可。”言罢，弄无悯阖目。

弄无悯轻叹，垂眉不语。

无忧顿时启目，侧脸下望，那里另有老树踪迹，洞二下，唯有一物，长形四角，其色深赤。无忧一惊，一字一顿道：“无悯，下有棺椁！“

“那日于愚城撇下无忧，今欲重施故伎？”无忧愠道：“可当真觉得无忧不敢惩办？”

不过斯须，借烈焰之光，无忧见一巨兽自水下乍起，三首六目，眼若铜铃，各首皆有须，贯穿两腮，那须翠绿，颤栗若生，细观，竟是小蛇，双头吐信，咝咝不断。巨兽九爪，其长过五尺不足，上带麟甲，爪尖若利戟，无忧脱口一句“无悯谨慎”，已见兽爪拍至。

行至山前，弄无悯未见停滞，迎头而上，稍抬左臂，指尖触及山体，顷刻深切。不过斯须，无忧定睛，这方见四下萤火点点，其与弄无悯二人，正置身水上，仗舟而行。

弄无悯含笑，一手环无忧腰身，一手拉巨兽爪趾，不过转眼，踪迹不存。

“眼下该当如何？“无忧轻道。

“何故发笑？”无忧稍怒。

待二报酬巨木砸压近百回后，无忧感身上藤蔓颤栗，一霎已似行丸，应弦而发，直往上去。

“无悯？”

“其一，逆施者为阴；其二，捐躯之至珍；其三，周天必与天步相合。此三，差一而不成。”

“其下分名——天平生水洞，天三生木洞，天五生土洞，天七成火洞，天九成金洞；再上，三灾洞，三省洞，三终洞。“

无忧不及反应，只得阖目，听天由命。

此舟木质，不过六尺，狭长简素。水上无风，舟上无楫，却缓缓而动，直往内里。

无忧闻言，已知不凡。

弄无悯轻道：“你且立于此处，不成擅动。吾独入山内探看。”言罢，已是踱步上前，然听得身后脚步细碎，稍一停顿，已见无忧身至。

吼怒未停。

弄无悯甩袖，便见九团烈焰陡起，悬于头顶，无忧起家，立于弄无悯身后，正欲言语，偏闻吼怒之声，毁裂耳鼓，一时不备，目炫神迷，吃紧掩耳，感弄无悯稍退，这便倾身，权作倚靠。

“逆天而改命。”无忧暗自喃喃，闻弄无悯接道：“欲以天步山行逆，需得三缘。“

“入天步山，仙妖之气皆隐，故难辨方位，不得真假，凡事慎之。”

无忧悄悄称奇，这方念起探看四下，稍一退后，见面前还是暗淡，却依希可辨：此洞遍植参天之树，密密匝匝，老根盘曲，竟似无立锥之处。无忧先是惊诧，思及弄无悯之言，心下自行安抚：洞二，天三生木。倒是不差分毫。恐此相亦是不真，不敷为惧。

二人淡然，见四下老树拔根，直往其地点而来，根劲而力重，将二人层层困缚。无忧虽知虚无，然那痛感加身，立时呼吸短促，一根扼其颈，无忧气竭，竟感濒死。

“弄无忧！”弄无悯见状，朗声急道：“身存三世，当略其玄；心有七窍，可晓其奥。”言罢，独自抬手，弹指之间，见无忧身上所缚老根尽焚。

无忧惶恐，心下暗道：若不知关窍，即便入内，恐随波逐流，空耗年余仍不知进退。

安静不过一刻，无忧陡感身下小舟不稳，耳畔浤浤汩汩，初时纤细，后而彭拜，若云崩雨掣，四围夜照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