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潘鱼终比目 - 第100话[第1页/共2页]

无忧困解，却见不远处数藤蔓再至，心知本身定力不敷，功法难凭，顿时回身，直冲弄无悯而去，吃紧展臂相环，阖目喃喃：“君身地点，无雨无风。”

无忧点头。弄无悯再叹，随无忧扯着，缓往前去。

弄无悯柔声应道：“那舟那兽，尽为虚相。”

“天胁洞但是于天步山内？“

弄无悯视线再抬，见火蛇吐信，列缺直击山顶，而那天步山，已入云霄，仿佛重墨，显于晦暝。

无忧细思，轻道：“故，欲倒行逆施，我使得，无悯使不得，可对？”

弄无悯这方启唇，沉沉道：“天之跬步，皆现其内，故名天步。”

无忧巧笑，轻扯弄无悯袖管，连连称是。

“静待便可。”言罢，弄无悯阖目。

“弄无忧！”弄无悯见状，朗声急道：“身存三世，当略其玄；心有七窍，可晓其奥。”言罢，独自抬手，弹指之间，见无忧身上所缚老根尽焚。

弄无悯半晌不该，面现笑意，缓道：“同往。”

安静不过一刻，无忧陡感身下小舟不稳，耳畔浤浤汩汩，初时纤细，后而彭拜，若云崩雨掣，四围夜照皆灭。

“逆天而改命。”无忧暗自喃喃，闻弄无悯接道：“欲以天步山行逆，需得三缘。“

行至山前，弄无悯未见停滞，迎头而上，稍抬左臂，指尖触及山体，顷刻深切。不过斯须，无忧定睛，这方见四下萤火点点，其与弄无悯二人，正置身水上，仗舟而行。

无忧正待扣问一二，又感足下震颤，稍一点头，见尖爪自下而上，已损船身，无忧紧攥两拳，脚下不稳，急往一头跌去，此时方闻弄无悯轻道：“环绕吾身，随此兽至洞二。”

不过斯须，借烈焰之光，无忧见一巨兽自水下乍起，三首六目，眼若铜铃，各首皆有须，贯穿两腮，那须翠绿，颤栗若生，细观，竟是小蛇，双头吐信，咝咝不断。巨兽九爪，其长过五尺不足，上带麟甲，爪尖若利戟，无忧脱口一句“无悯谨慎”，已见兽爪拍至。

此舟木质，不过六尺，狭长简素。水上无风，舟上无楫，却缓缓而动，直往内里。

弄无悯应道：“兼有。天步山凡胎难见，即便仙妖，可见者亦寥寥。日月星斗，运转有法，并不尽同，故天步山地点亦是不定。“

弄无悯稍顿，叹道：“天步山名为山，其内里空。共九洞，上以下举。天胁洞至上。”

“那日于愚城撇下无忧，今欲重施故伎？”无忧愠道：“可当真觉得无忧不敢惩办？”

“无悯？”

无忧初时不解，然不过弹指，见小舟尽碎，那巨兽探头，将弄无悯无忧自下向上拱顶。无忧忙紧抱弄无悯，埋首于其胸前。

“其一，逆施者为阴；其二，捐躯之至珍；其三，周天必与天步相合。此三，差一而不成。”

无忧懵懂，二人直往东南。

“无忧功法寒微，独安闲此，反落险处；普天之下，那边堪比无悯身侧，更加妥当安稳？”

吼怒未停。

弄无悯稍应，接道：“舍而后得，不出不获。若然周天同于乾元，则不时感血之盈涸，脉之弛张，脏腑皆害，生不若亡。“

“闻无悯之言，若非那天步山隐而不见，抑或漂移无定？”

“眼下该当如何？“无忧轻道。

“其下分名——天平生水洞，天三生木洞，天五生土洞，天七成火洞，天九成金洞；再上，三灾洞，三省洞，三终洞。“

无忧闻言，已知不凡。

二人计算，约莫近一个时候方至。无忧侧目，见弄无悯蹙眉抿唇，不再言语，这便定睛前望，不见嵯峨，抬头未得月星，唯感气郁，吐纳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