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相逢故人[第2页/共4页]
荆懦身后,帐前亲兵大多不知流亡那边,荆策从周藏墨与晏赤子口中问不出有关杀父仇敌甚么信息来,便想昔日那些帐前亲兵们必定会晓得些甚么,也曾各地去寻觅过。不想本日却在此遇见。
荆矛骂了句:“啰嗦!”便不再与他客气,身躯微竦,长剑便出。他的长剑也极是长大,原也是照着荆懦大剑仿造而成的。
只是不明白他为何成了这般模样?但是也与父亲当年有关,不由心下有些惨淡。
荆矛原是齐国布衣,无有姓氏,因与寡母居于历山当中,打猎为生,便以“桑弓”为名。遵循当时律法,布衣本没有参军参战的资格,荆懦某年逢春郊游,恰遇他林中缚虎,便与他一番扳谈,见他不但很有勇力,且事母极孝,便例外招他参军。军中诸人见他布衣一个,经常对他出言欺侮,他便也常常与人做意气之争,厥后被荆懦一顿经验,幡然悔过,自此而后,对人倒也算刻薄。疆场上又老是蹈刃不旋,多有军功,荆懦便又将他提为帐前亲兵。
饶是如此,那些酒佣也已赶来,忽地四人分开,各持一角,手中大网一撒,眼看那独臂瞽叟便要被套进网中,那独臂瞽叟却忽地身形一转,绕到那年青人身后,将他一推,那年青人也是反应极快,被那独臂瞽叟一推,便手腕一翻,以剑撑地,顺势往地上一倒,持网四人见此景象,忽地两人弃网,飞身又去与那独臂瞽叟斗作一团。本来门口的那两个年青人,则拾起网角,与那两人一道撑开铜丝网,只待那独臂瞽叟暴露一个马脚,便将他套进网中。
还是那四个酒佣持网,将荆矛抬至院中,相互一看,方才拿网出来的酒佣便拔足向后院跑去。不一会儿,只见一中年男人,丰神漂亮,儒雅彬彬。荆策也认得,原是周藏墨当年的书童,复姓孤竹,人称孤竹子。
荆矛行伍出身,剑气之沉,自不待言,又习得荆懦剑法。他虽天禀不高,却极愿下苦工夫。十余年来,也已是一等一的妙手!
却说那独臂瞽叟一边拎了那黑影乞儿,一边飞也似地奔驰。那些酒佣们在前面追得半晌,竟是追逐不上。只见那瞽叟蹭蹭几步,便跑向门外。门口处忽的两名劲衣打扮之人,春秋都是极轻,血气正盛,横亘于前,拦住来路。那瞽叟却早已推测普通,手臂一扬,将那黑影乞儿扔出门外,又抽出腰中长剑,递招便出。那二人也自是武功不弱,一人飞身而出,去接那黑影乞儿,不料那独臂瞽叟一扔之下,力道极大,只得今后退出数步,方才立稳脚根。另一人挥剑如影,身法也极其利落。独臂瞽叟听风辨音,身影甫动,快如飞蓬。那年青人一招未到,他便飞剑横劈,气势凌厉,那年青人吃了一惊,本欲退避,却毕竟是年青人血性,竟硬生生去接。只听“锵啷”一声,那年青人手中长剑竟然被生生震飞。另一人反应极快,立时又将那黑影乞儿放在地上,挺剑便来,毫不害怕,只是武功毕竟与那独臂瞽叟相差太远,拆得几招,便也落下风,立时便败。
荆矛听得孤竹子如此言语,倒是沉着下来。他固然看不见,但听此人说话中气实足,便知功力毫不在本身之下,何况本身又独臂眼盲,要赛过此人,倒是大大不易。但他本性好强,想得半晌,便道:“好!我若败了!任你措置便是!”
孤竹子半晌无法,只得出了一招“阴阳伏一”,将荆矛来去之招化入无影,却也再无反击之力。而后持续几招:百川入海、吵嘴弈棋、其海澹兮、春秋稳定,却都是化解荆矛剑气之招。如果这几招由周藏墨使来,荆矛此时早已满身经脉倶伤,但孤竹子毕竟与周藏墨相距甚远。却也是顾忌荆矛性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