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挨打[第1页/共3页]
石菊带了药油来,看着葡萄脸颊老高,再看石桂脸上一个巴掌印,气得直顿脚:“她竟也敢!”替她们悄悄揉了脸,又煮了个鸡蛋来,剥了壳儿揉搓:“她如许的还想学豆蔻姐姐。”
金雀见着葡萄石桂出去,缩了手脚立到门边,冷哼了一声,伸了手指指桌上的汤:“我也不是要问罪,可事儿总该弄明白了,今儿是天牛,明儿说不得是个甚么,别竹节虫蒲月虫的都落到汤里饭里。”
金雀微露笑意,这才感觉出了气,指了虾汤:“今后再送这些不干不净的来,管束嬷嬷不来,也有人教你们端方。”
金雀哪能咽下这口气,她自家晓得昨儿那事没理,春燕是给了钱的,她没可挑理处,这才想了这么一出,让紫罗捉了天牛来搁到汤里。
大房的园子每天逛,到了二房才觉出不同来,又窄又小又偏僻,宋老太爷公然是偏疼的,好的东西都给大房,也怪不得二太太心中不平。
金雀画了吊梢眉毛,生了一双狐狸眼儿,郑婆子一看便晓得就里,返来就骂她是上赶着爬床的:“见着太太那头给了一个,旁的没学把这个学了。”
这是捉来了天牛,在它身上浇了一勺子汤,要真是浸到汤里,早就死了,这会儿半截身子能动,盘底儿只湿了一点,如何看如何不是捞出来的。
怪道那玫瑰白糖糕的事儿不来究查,原是想这么折腾她们,要么就承认是偷吃了,要么就是厨房里出菜不洁净。
打都打了,事儿不了也不可,郑婆子却感觉老脸无光,打了葡萄石桂,可不就是下她的脸,金雀还是她看着一步步爬上去的,走的时候不过三等丫头,二太太自来不喜生得妖娆的丫头,提她上来不过为着分豆蔻的宠。
葡萄松得一口气:“可不是,若真是我们办的,它早就死透了。”一面说一面拿眼去刮紫罗,里头也没旁人了,必是她干的,把这桩事栽到她们身上,出明天的气。
石桂在家,还帮着秋娘推磨,手上劲儿不小,紫罗吃这一下,差点儿摔出去,撞到门框上,哀哀叫了一声,石桂伸手去拉葡萄,转脸看着金雀:“纵我们有错,要管束那也是乳母的事,把我们叫了来,就为打这一耳刮子,金雀姐姐隔了房头管束我们,也得看看太太承诺不承诺。”
老太太自亲儿子死了就一向在布粥舍米,闻声宋家的下人连着一季厚衣都发不下来,一句话就给了二太太没脸,倒不是为着下人出头,倒是为着宝贝孙子,大少爷宋荫堂是在她跟前长大的,若不是二太太把那事儿捅到老太爷跟前去,如何会打他的板子,叫他在床上躺了这好久,把科考都给误了。
要茶没要着,金雀一早就来点了个虾汤,石桂跑到山下去买的新奇大虾,剥了虾头起鲜煮汤,再挑了虾线,把肉剁成小丁儿做了虾丸子下到汤里。
郑婆子说的那些,还是金雀才进府里当丫头时的事儿,她也是外头买了来的,没个根底,要吃甚么不得自个儿筹措着,月钱拿得少,馋吃蛋花汤了,央着郑婆子打个蛋加些盐在沸水里。
二太太涨得满面通红,连带着王管事在甜水镇上置了外宅,讨了个弹唱的,还生下儿子来的事儿也一并晓得了,他老婆当天就寻死觅活,王管事这管事当到了头,信传到别苑里,郑婆子鼓掌称快。
郑婆子扫她一眼:“不该你问的别问,挨了耳刮子,还想剥了裤子挨板子不成?”
葡萄胸口梗着一口气,才要开口,就叫石桂捏捏手,她眼睛扫畴昔,那只天牛的触角竟还能动,吸一口气道:“厨房里出菜是几个妈妈都看着的,汤都是一锅里头盛出来,我跟葡萄尽管拎食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