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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香:北宋女官香药帝国》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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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议储[第1页/共2页]

太后点头道:“都知所言在理……官家无子,依都知之见,现在当立哪位亲王?”

“怎会在理?”梁从政不知不觉进步了调子,“章惇是宰相,他的话安可不从!”

太后漫不经心肠拈一根银簪拨动手炉灰,又问:“若章惇说得在理,又该当如何?”

向太后每日凌晨皆会亲身来探视,见赵煦情状堪忧,便让人在福宁殿清算出一间净室,无事便在内长坐礼佛,闻说赵煦有异状,便当即起家去检察,直到入夜才回隆祐宫。

梁从政想了想,答道:“储君乃天下之本。古时天子即位,必立储君以受宗庙,天子有储君而天下获安。东宫久虚非社稷之福,宜早定国本,以保国朝万世之业,以系天下万人之心。凡是储君未立,何时议及此事都是安妥的。”

刘清菁只是一脉低垂螓首,点拭泪痕。她本日完整未着妆,双鬓发丝有几缕略显狼藉,素颜梨花带雨,真是楚楚不幸。刚才她说话语音轻柔,神采无辜委曲,荏弱香肩跟着抽泣悄悄颤抖,立于殿角的蕙罗也看得故意神恍忽之感,不由心生顾恤,几欲去寻一袭衣物为她披上。霎那间她俄然有些明白为何赵煦对皇后如此沉沦。

这时一名内侍自赵煦寝室出来,躬身禀道:“官家刚才传下口谕,进韩锦儿为秀士。”

“哦?”太后微眯着眼看他,再道:“那老身问哪位重臣为好?”

这日午后,太后应诸臣所请前去赵煦以往病入耳政的内东门小殿垂帘议事。一个时候后返来,都知梁从政当即趋上前去驱逐,摸索道:“官家违和,群臣无首,怕是有很多政事要劳烦娘娘处罚了。”

太后净室焚香只用沉檀,对纯度用量要求极其刻薄,器具必须极干净,焚时要以云母隔片隔开香饼炭火,香料置于其上,如许焚香可不见烟,若香炉上印有一个指纹,配方稍有偏差,或香饼燃烧过分,香味带有一丝炊火气,太后便有不怿状。福宁殿的宫人服侍了几日,均感苦不堪言,最后还是请蕙罗来做此事。

似被拨起的手炉星火烫了一下,太后缩了缩手,眉头也拧了起来。但不久后又规复了平和神采,对梁从政和颜道:“梁都知在福宁殿答允大半日,也许也乏了,归去安息罢。”

梁从政欠身挑眉,有扣问意。太后入室坐下,抚着蕙罗奉上的手炉,沉默半晌,才道:“大臣们都在劝官家早定国本。”

梁从政当即下跪,道:“此等大事,臣一介宦者岂可置喙?娘娘理应垂询朝廷重臣。”

早定国本,这是在请天子立储。蕙罗一惊,想起赵煦近况,顿觉只怕统统人都会感觉他必死无疑,都在筹办搀扶储君了。心中出现酸涩感,她冷静退至殿角香炉后,执香箸做着添香的行动,自发地给太后与梁从政充分辩话的空间,但是他们的话她还是凝神在听的。

太后看看他,淡淡道:“平常政事相公们自可处罚,只要一件,无人敢拿主张,要请官家决计。”

太后沉吟,少顷也只是点点头:“晓得了。”

赵煦病势沉沉,每日遗精不止,完整卧床不起,莫说视朝,连行动都不能自理,厥后神智昏昏,几近连说话的力量也无。

“这般贱人,岂能还留在宫中?早早打了杀了才调净!”太妃恨道。她说的应当还是韩锦儿,但那雪刃般冰冷的目光指向的倒是皇后。

一日蕙罗如常服侍太后焚香礼佛,忽见活动御药院刘瑗入内,向太后禀报医官为赵煦配药之事,太后闭目听完,也不说甚么,点头表示已晓得,而刘瑗并不退去,踟躇斯须,又轻声道:“再过几日便是上元节了,太后赐赉诸臣的年节礼品,还与往年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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