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训子(下)[第2页/共4页]
陆琉见他那副酸腐样,嘴角一晒,卷起云展,一下下轻拍着本技艺心,问儿子道:“说说,这些天都学了甚么?”
陆琉书房里服侍人,都是他一手培养亲信,见陆琉如此,晓得再也没法迟延了,取来了竹板,侍从将陆大郎按了长凳上,扒下他裤子。陆大郎又羞又怕,嚎啕大哭,冒死挣扎了起来,“父亲!阿父!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
书房里丫环忙摆了一个坐垫陆琉软榻下方,陆大郎想了想,还是恭敬朝陆琉叩首存候后,才端方跪坐于陆琉下方。
看着儿子怯懦模样,陆琉面沉如水,脚一抬,竟将陆大郎踢飞了出去,“饶你?你那里需求我来饶你!”
“会一些。”陆大郎踌躇说。
施温点头,晓得这些伴读郎君一个都不会留下了。
书房里燃了炭盆,本就暖和,陆琉又不喜穿戴厚重,身上仅穿戴家常白中单,肩上随便搭了一件缥色常服,飘带疏松,灯影中,他色转皎然,说不风骚俊雅。
六人只是叩首告饶,谁也没说是谁主张,大郎哭喊道:“父亲息怒,这满是孩儿一人主张,和他们无关!”
陆琉有两女一子,长女陆希是陆琉已故原配前梁汝南长公主萧令仪所生,次女陆言是陆琉继妻常山长公主郑宝明所生,宗子陆大郎是府中姬妾所生,本年才五岁,因陆琉尚未给他取名,家中人皆称大郎。
话音未落,书房锦帘被人“嗖”一下子掀起,浓香袭来,一条身影吃紧冲进了书房里,伴跟着一声娇呼:“陆郎,部下包涵!”常山长公主冲进书房,就见陆大郎脱了裤子被下人们压长凳上打板子,她眼眶一红,对陆琉哭道,“郎君,大郎还小,你好好教便是,何必如此狠心!”
“父亲,孩儿错了,父亲饶了孩儿此次吧!”陆大郎听到父亲这么说,内心怕极,忙上前抱住陆琉腿,大哭着告饶。
常山那里舍得他出门吹风,殷殷叮嘱让他好好歇息,就让下人入内,宫人们有抱起陆大郎,有替常山披上大氅,寺人打刮风灯,服侍常山和大郎上了肩舆。
“不会?”陆琉长眉一挑,单手撑于扶手上,似笑非笑斜睨着儿子。
长公主出去书房,侍从们都不敢脱手了,一个个垂手屏息站着。
常山心如刀割,抱着儿子同陆琉哭道:“夫君,你这是要了我命啊!”常山本就生娇弱,这一哭,香肩颤抖,玉容带雨,既不幸又敬爱。
陆大郎握着笔,“父亲让我写何字?”
“会!”陆大郎赶紧纸上划了一横,太严峻了,连先生教过笔法都忘了,就直直划了一条横线。
陆琉脸一偏,避开了常山手,“不消了,你也早点归去歇息吧。”陆琉说着起家扶着常山,送她出门
常山不由看痴了,压根不知应当说甚么了,那里还管得了陆大郎?陆大郎说甚么,她也听不见了,只柔声道,“阿澈,别气坏了身材,我归去必然让人好好管束大郎。”陆琉字元澈。
常山那声“阿澈”让陆琉神采微变,但旋即规复普通,常山一脸痴态,又让他满心讨厌。他眉色一冷,径直往软榻上一趟道,“我累了,你们都回吧。”
“写几个字给我看看。”陆琉道,书房服侍丫环忙将书案和笔墨奉上。
施温一旁看着,心中悄悄感喟,凭心而论,大郎字固然下笔有力,但字形隽秀,以一个五岁孩子说,这手字已经很不错了,可惜还是不能和当年大娘比,大娘五岁时候,那手字已经很有丰韵了,乃至二娘五岁时候,写字也比他好上太多。让施温叹惋是大郎稍嫌怯懦心性,他忍不住暗忖,如果大娘是郎君宗子而不是长女,该有多好,或者二娘是男孩也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