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训子(下)[第1页/共4页]
“写几个字给我看看。”陆琉道,书房服侍丫环忙将书案和笔墨奉上。
常山那里舍得他出门吹风,殷殷叮嘱让他好好歇息,就让下人入内,宫人们有抱起陆大郎,有替常山披上大氅,寺人打刮风灯,服侍常山和大郎上了肩舆。
陆大郎忙用羊毫舔墨,想要写一笔,陆琉不耐道:“你筹办写几个一?持续写下去。”
“大郎几个伴读呢?给我滚出去!”陆琉怒喝声,陆大郎六个伴读连滚带爬进了书房,进房后冒死叩首告饶,“郎君息怒!郎君息怒!”
世人一听“家法”,神采都变了。
“长公主到——”门口传来了寺人悠长尖细通报声。
“不会?”陆琉长眉一挑,单手撑于扶手上,似笑非笑斜睨着儿子。
陆大郎眸子子跟着云展一上一下,听到陆琉问话,不敢怠慢,朝父亲磕了头才道:“先生刚教了我《论语》,还让我描红。”
常山话,让陆琉揉眉心手指一顿,少顷后,他方抬目对她微微一笑:“不是公事太累,只是明天出城了一趟,有些累了。”
陆大郎手一抖,照着先生教过笔法,一丝不苟重画了一条,只可惜画歪倾斜斜。
“会!”陆大郎赶紧纸上划了一横,太严峻了,连先生教过笔法都忘了,就直直划了一条横线。
“来人,给我拿家法来!”陆琉厉声喝道。
“郎君,此事满是我一人主张,您饶了大郎吧!”伴读中一人大声喊道,其别人像是刹时被点醒了般,一个个争着说是本身主张,和陆大郎无关,要打就打他们。
常山心如刀割,抱着儿子同陆琉哭道:“夫君,你这是要了我命啊!”常山本就生娇弱,这一哭,香肩颤抖,玉容带雨,既不幸又敬爱。
陆琉有两女一子,长女陆希是陆琉已故原配前梁汝南长公主萧令仪所生,次女陆言是陆琉继妻常山长公主郑宝明所生,宗子陆大郎是府中姬妾所生,本年才五岁,因陆琉尚未给他取名,家中人皆称大郎。
陆琉见他那副酸腐样,嘴角一晒,卷起云展,一下下轻拍着本技艺心,问儿子道:“说说,这些天都学了甚么?”
话音未落,书房锦帘被人“嗖”一下子掀起,浓香袭来,一条身影吃紧冲进了书房里,伴跟着一声娇呼:“陆郎,部下包涵!”常山长公主冲进书房,就见陆大郎脱了裤子被下人们压长凳上打板子,她眼眶一红,对陆琉哭道,“郎君,大郎还小,你好好教便是,何必如此狠心!”
陆琉讥道:“你是写字还是画木棍?”
“还不出去,还要我出去请你不成。”书房里传出了暖和清越话语声,陆大郎粉嫩小脸一苦,两条小腿有点颤抖了。他闭了闭眼睛、咬了咬牙,颤巍巍进了书房,就见父亲斜躺软榻上,吓得脚一软,差点跪倒,“父亲——”他踌躇望着书案旁坐垫,要不要把那坐垫移过来给父亲叩首?
“我问你们,这偷懒主张是谁出!”
陆琉等常山分开后,靠了软榻上,低声反复着常山话,“别太累?”他连笑几声,“我现在另有甚么可累?哈哈——”他拿过一旁热酒,抬头灌了一大口。
常山被丈夫搂怀里,鼻尖缭绕着淡淡奇楠香,陆琉那声“阿宝”,又唤得温存之极,她心头顿如小鹿乱闯,脸上泛出红晕。
常山离了陆琉搀扶,欣然若失之余差点颠仆,又看他自顾自坐下,也不管本身,心下暗恼,眼睛刚想朝陆琉瞪眼,却又呆了。
“错?你有甚么错?”陆琉举起茶盏轻啜茶水。
六人只是叩首告饶,谁也没说是谁主张,大郎哭喊道:“父亲息怒,这满是孩儿一人主张,和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