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近跟前[第1页/共4页]

屋内烛火融融，她谨慎翼翼地捧着玉冠走到打扮台前，把它悄悄搁在桌面上，然后又回过身来替他解衣裳。

昭阳笑了，还是一脸感激，亲身把小春子送到门口，这才回过甚去看看那桌子上的衣物。她也是个年青女人，也爱美，畴前在宫中不敢爱美，眼下有了机遇，高兴地拎着衣裙在铜镜前照了又照。

第十八章

方淮不知在后门候了多久了，见天子返来，一板一眼地行了个礼，昂首就皱眉：“皇上出府，为何不叫上臣？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街头巷尾也没有禁军巡查。如果皇上有个好歹，臣就是摘了这颗脑袋也不顶用。”

十年未见，她也不晓得表姐现在是甚么模样了。当初她还未满五岁时，表姐也一向住在府上，与她同吃同住。表姐大她八岁，对她很好，会逗她高兴，教她写字，她没有兄弟姊妹，便把表姐当作亲姐姐一样。

赵孟言也可贵地板着张脸：“是啊，皇上这一走倒是萧洒，方统领但是把臣从床上拉起来，非逼着臣跟他一起在这门口候着。这可还没入夏啊，臣就穿戴件单衣在这儿等了您一宿，明儿如果病了可如何得了？”

昭阳远远地站在花厅里，闻声了皇上说的话，感激地投来一个眼神。天子点点头，转头又走出了门。

他“嗯”了一声，搁下粽子，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她又把帕子接归去洗净、拧干，搭在屏风上。

“是挺不一样的。”天子不咸不淡地咬了一口碗里的那只，慢悠悠地说了句，“朕看着这包得都不像粽子了，包粽子的人也真是手脚不太矫捷，笨得要命。”

他穿了件素色中衣，外间是袍子，需先取配饰，解腰带，然后才气脱下袍子。

她一惊，昂首看着面色不善的方淮，心道好事了，此次方淮的锋芒要往她身上号召过来了。成果方淮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被天子一把拉住胳膊送进院子里了。

小春子“哎哟”一声：“姐姐这是说哪儿的话呐，我们都在主子爷跟前服侍着，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用得着说感谢吗？那您也忒见外啦，这么生分才真是伤寄父的心呢！”

服侍天子吃粽子时，她卖力剥，德安在一旁恭维：“主子，传闻昨儿夜里您与昭阳去寻了嘉兴的金字招牌，亲身学着包了粽子？依小的看，咱主子爷就是这个。”他伸出大拇指比了比，“管理天下有一套，还上得朝堂下得厨房。”

他看着昭阳恭恭敬敬出了屋，合上门，这才本身换衣上了榻。

天子见她满头大汗的模样，暗道如何替他换个衣裳会累成这个模样。目睹着她游移着弯下腰来要替他脱靴子、脱长裤，他忙伸手禁止：“朕本身来，你归去歇了吧。”

话说到一半，被咳嗽声打断。

赵孟言先是一顿，随即哈哈大笑。

昭阳一眼看去就晓得那衣料都是上乘的，虽不若宫中主子们穿的御贡料子，但也是富庶人家才气享用得起的。裙子有三套，小袄与鞋袜也稀有件，色彩都不太素，但也并非花里胡哨，刚好能把女人家的气色衬得极好。

江南人杰地灵，她畴前都只在戏折子里看到过，现在却能亲眼目睹。

江南的夜晚比北方要温和很多，温软的夜风，轻微的虫鸣。只可惜伴着一起月色回到陈府时，天子被方淮与赵孟言截了个正着。

但他看上去越都雅越夷易近人，昭阳内心就越堤防，最后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咬咬牙同意了：“成，那您可要说话算话，今儿我带您上街，您说甚么也得把镯子给我拿返来。您如果骗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