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龌龊[第2页/共2页]
看着匾额上巨大的“刘府”二字,刘裕嘴角微微勾起。他浑身都被雨水淋透,雨水顺着他额前的碎发不竭滴下来,他顺手一抹涓滴不在乎。
秋雨悄无声气地飘落下来,密密斜织,透着一丝苦楚幽怨之态。天锦立于廊下,望着那精密的雨帘,无声地叹了口气。
“好一个刘府,看来你是筹算在此久安长住了。”身后乍然响起一道明朗的笑声。
当今,谢氏大当家谢安官至中书令,统辖朝政,又统领着军政大权,淝水一役以后,深受晋帝依仗。
刘裕还站在木梯之上,闻声扭头看去,就看雨中徐行走来一小我。此人脚蹬黑靴,身着清逸锦衣,一手撑伞,一手拧着酒坛,正昂首望着他轻笑。
待刘裕换了身洁净的衣裳出来,他已经两杯下肚了,正筹办再喝第三杯时,刘裕抢步上前一把按住。
这类牵涉到皇室王胄的性命官司,就算告到衙门,多数不会公允对待。那新娘的家人,闹得再凶,也会被弹压下去。
刘裕赶紧收起手里的东西,跳下来以后,将木梯拧开,赧然道:“谢将军冒雨前来,莫非又是来找鄙人喝酒的?”
谢琰正举着杯往嘴里喂,闻言不由嘲笑,“我不过是戋戋武将,管得再宽也管不得他琅邪王纵子行凶。”
“如此就由着琅邪王只手遮天不成?”刘裕惊奇地问。
琅邪王司马道子给她的印象还是不错了,经此一事当即大打扣头了。能养出那种没法无天的儿子,当爹的能好到那里去?
“对了,驿站里送来一封信,仿佛是你的。”谢琰放下酒杯,从怀里将函件掏了出来。
刘裕口中的奇事,说的恰是琅邪王世子闹出命案,被官府偏袒一事。
故而,再不敢让放纵了。
……
“公主但是思疑那里不对?”采桑问。
刘裕内心挂记取这信里的内容,不便挽留,起家相送,笑道:“还很多谢将军当了复书差。”
永安路新桥巷中,一道颀长的人影冒着雨踩在木梯上,手里高举着一块木质匾额,敲敲打打挂于屋檐之下。
晋帝软弱纵所周知,若非依托着司马道子这个亲弟,只怕皇位都坐不稳。说司马道子只手遮天,倒是描述的非常贴切。
自从插手北府兵,刘裕也垂垂晓得了陈郡谢家与琅邪王司马道子之间的那点肮脏。
可正院里的那一幕,却让她晓得,琅邪王固然当众重罚司马元显,可实际上却不会让独子去抵命的。
这话说得可谓严峻。
刘裕低头沉吟,如有所思惟来。
“上回差点拔了鄙人院中的花草,莫非你都健忘了?”刘裕不平气地顶归去。
刘裕不与置否,拿起酒杯轻抿一口,“鄙人听闻这山阴县中出桩奇事,谢将军如何另有空往鄙人这里跑?”
天锦摇点头,“我与那新娘也算有过一面之缘,且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骨灰,让她入土为安。”
“感喟又有何用,一条新鲜的性命就那样没了……”
“恰是!”谢琰将手里的酒坛高举,轻摇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