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上柳梢头[第2页/共2页]

琴声戛但是止。操琴者警悟地侧过脸，瞥见暝幽一对萤火虫一样碧绿的眸子不竭靠近本身。

暝幽并不急着答复，放胆走上前捻起断了的琴弦：“这但是上好的马尾，难怪琴声如此清妙。明日我带根更好的赔予公子，可好？”

那人收起警悟的目光，旁若无人地持续操琴。暝幽仿佛没有要分开的意义，只是温馨地立在他中间，稍稍低侧着眼看那人肩头滑落的乌沉沉的青丝。俄然轻风轻起，将帘幕似的长发吹开，一张精美清秀的脸庞闪现出来，一向被讳饰的左眼竟是碧透的蓝色。

走到树林绝顶是一汪清泉，没有树木的遮挡，玉轮圆圆地悬在天上，洒下一地清冷的月光。水声潺潺，和着琴声在金黄的月色里跳动。

那人被暝幽的目光灼地很不安闲，手指发力不慎弹断一根琴弦。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此夫，不舍日夜’，说的是孔子在小舟上望着流淌的川水想起了光阴的流逝……”

“工夫荏苒，确切是如流水……”

暝幽在间隔他四五步远的处所愣住脚，细细打量他。只见他的发丝遮住左半边脸，只暴露右半边一小块，金灿灿的眸子也死死盯着暝幽，仿佛在警告他“再往前一步你就死定了”。

“不必然亦是有能够，明日我必来等待公子。”暝幽顺着他的手望向他颈间粗重的银圈。纤细的脖梗被拇指粗的银圈压出浅浅的红印：“公子如此柔弱，该带些轻微的好，这项圈看上去太重，倒似枷锁了。”

暝幽心头一惊，那背影太熟谙！日思夜想，连梦中也不知展转了多少回。果然是老天开眼，瞥见了他的诚恳，让死人重生了么！

读完，喉头哽咽一声，燃烧烧掉。细碎的纸灰很快就在风里荡然无存。

“嘉龄。”他轻声唤道。

有位老妇人关窗时，瞥见他正站在街心，便扯起沙哑的嗓子提示他：“青绿公子，这天都快黑了，快归去吧。今儿是鬼节，还是少出去的为好，山里的林子可去不得，有妖精……”

暝幽的心跳陡峭很多，倒是说不出的失落。他想，嘉龄已经死了，如何本身还恋恋不忘呢，我真是傻瓜。

“呵，再见。”暝幽抬头望向天上一轮皎月，嘉龄的笑靥模糊闪现。

泉水边公然有一人在操琴。那人背对着暝幽，因此看不到面孔，一头乌发泉水般和婉地贴服到纤细的腰间，削薄的双肩在湖蓝色的袍子下随乐律微微颤抖。

本日刚好是鬼节。太阳早早就倦了，涨红了肥脸懒懒倚靠着天岭山。大雁托长哀婉的叫声穿透薄薄的云气，把半片天空震惊地辽远空旷。

小豆子羞怯怯地把手里的红纸递给他，又说道：“我娘说叫我跟先生说，我姐姐可美啦，天仙似的女人，跟先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更新时候：2012-1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