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画皮[第4页/共5页]
他父亲乃翰林院的掌院学士,从二品,官衔不高,将来却极有能够入阁拜相,可说是夏启朝最清贵的人物之一。听了儿子的论述,自夸清流的赵大学士颇感不快。若家中公然出了一个以色事人的娈宠,毫无疑问,他的晋升之路定会波折重重,更甚者完整堵死。
东宫侍从早已风俗九殿下前后不1、喜怒不定的面孔,纷繁低头、噤若寒蝉。如果九殿下没有叮咛,他们毫不敢私行上前服侍,便是洗漱、换衣这些事,也都是九殿下亲力亲为。他仿佛很恶感旁人的碰触,表情好时或许不会发作,表情差时便须谨慎了,说不准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有姝包管会在日落前回家,将银票揣进贴身的衣兜,溜漫步达向书画坊走去。一起上,他用精力力与小鬼相同,让他帮手刺探知名居士的画作都保藏在那边。
赵玉松得了赵玉林遣人送来的动静,这才邀上薛望京去宫中寻九皇子,未料刚到宣武门,就见九皇子打马而来,速率缓慢。两人当即遁藏,哈腰施礼。
“启禀主子,现已在发配云州的路上。”
别说花花肠子、心机深沉,便是撒个谎,想来也是不会的。也怪大伯、伯娘太宠他,竟将他养成个长不大的孩子。思及此,赵玉林又是心虚又是惭愧,却为了赵玉松承诺的五千两纹银,不得不把人带坏。
侍卫早已想到这茬,忍不住看他一眼,然后领命而去。
此时无需叮咛,天然有侍从端着几个烛台靠近,好叫九殿下看得更加清楚。
赵大学士点头,“九皇子得了洁症,喜好洁净的东西,你便让他晓得,他看上那物大要洁净,实则藏污纳垢,且看他如何措置。”
九皇子面色越是冷厉,下笔就更加谨慎,恐怕将心上人的衣衫勾画坏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值得记念。
赵玉林在上京混了这么多年,甚么三教九流、牛鬼蛇神没见过,很有一些看人的眼力。莫说他早已探听清楚有姝的本性,便是看着他那双吵嘴清楚、清透见底的眼眸,也晓得他是个甚么样的人。
有姝花了三千两将画作买下,用做工精美的竹筒装好,背在胸前,这才慢吞吞地朝小吃一条街走去。刚走到半路,就被俄然冒出来的赵玉林拦住,笑道,“堂弟,你这是上哪儿啊?”
“嗐,街边小摊能有甚么好吃的,逛逛走,堂兄带你去一家私房菜馆,那边的饭菜才叫真正甘旨,便是未曾入口,光闻着、看着,就有饱腹之感,且餐后能让你回味好几月。”
唯有获得有姝,那些日日夜夜令他没法安眠的恶梦才会消逝,那些求而不得的遗憾苦痛才会消减,那些遍寻不着的心若死灰才会复燃。也唯有具有有姝,他才不会狂躁郁怒,不会患得患失,不会万念寂灭、彷徨无依,乃至于毁掉本身。
赵玉松按-揉太阳穴,颇感头疼。九皇子最喜好洁净的人或物,之前那桩杀人案已经证明有姝是被谗谄,在九皇子眼里,他不但洁净还是弱者,也就更加顾恤,再要让他瞥见实际中的有姝,还不得疼进骨子里?
九皇子提起笔,将那些恍惚不清的线条细细描画出来,终究描到人像的脸庞时,唇角荡出和顺含笑。他可不是宗圣帝那般的柔嫩寡断之辈,不但错失所爱,竟连对方的面庞也不敢落笔。虽能模糊体味到那种“爱而生忧、爱而生怖”,乃至于患得患失的表情,却也不敢苟同。
赵玉松便是再嫉恨,也不得不承认有姝的长相极占便宜,脸嫩、眼大、肤白、唇粉,眸光还格外清澈剔透,当真如何看如何灵巧敬爱。再加上那温馨慵懒,似猫儿普通的性子,还不把九皇子迷地昏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