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画皮[第1页/共5页]
九皇子勒紧缰绳在二人跟前愣住,用马鞭指了指赵玉松,言道,“昨儿忘了奉告你,今后你已不是本王伴读,这宫门不是你能随便收支之所,且把腰牌还归去。”
“那就将他找来。”有姝挥袖。
赵玉松连声应是,仓促回转,招来仆人扣问有姝比来一段光阴的意向,好拿他一个把柄。却没料有姝竟全不似传闻中的骄奢淫-逸,反而非常灵巧,若非需求毫不出门,要么在屋里看书,要么陪王氏谈天,要么在院子里转一转,捉几只蜻蜓、胡蝶、知了,放在琉璃罐子里把-玩,一玩就能玩上好几个时候,然后又给放生。
梦中那人竟是有姝……公然是有姝!他流着泪的眼睛,被亲吻至红肿的嘴唇,和玉色的触感极佳的身材,都还历历在目。而那颠-鸾-倒-凤的旖旎风景、销-魂蚀骨的无上欢愉,竟似真逼真切产生过普通!
有姝花了三千两将画作买下,用做工精美的竹筒装好,背在胸前,这才慢吞吞地朝小吃一条街走去。刚走到半路,就被俄然冒出来的赵玉林拦住,笑道,“堂弟,你这是上哪儿啊?”
九皇子说得口干舌燥也没能打动父皇,只得悻悻然回转。前脚刚踏入东宫,他无法而又愁苦的神采立即窜改成寒气森森,乌黑双目时而划过锐芒,叫人不敢逼视。
侍卫早已想到这茬,忍不住看他一眼,然后领命而去。
赵玉松按-揉太阳穴,颇感头疼。九皇子最喜好洁净的人或物,之前那桩杀人案已经证明有姝是被谗谄,在九皇子眼里,他不但洁净还是弱者,也就更加顾恤,再要让他瞥见实际中的有姝,还不得疼进骨子里?
赵玉林与老鸨站在不远处,看得啧啧称奇。
赵大学士点头,“九皇子得了洁症,喜好洁净的东西,你便让他晓得,他看上那物大要洁净,实则藏污纳垢,且看他如何措置。”
赵玉林挤眉弄眼,神采含混,且言辞间不乏隐喻。偏有姝是个直-肠子,只从字面上了解,竟被说得心动不已。
湘乾乃苗人聚居之所,多盐碱地、多香花毒虫,多瘴气,且那边的苗人身怀养蛊秘技,又最是排外,放逐到那处,可说是十死无生,常常前脚刚入城,后脚就踏进了棺材板。卖力押送人犯的衙役底子不敢靠近,到得城门口,将公文递畴昔,再把人犯一推,便算完事了,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赵玉林在上京混了这么多年,甚么三教九流、牛鬼蛇神没见过,很有一些看人的眼力。莫说他早已探听清楚有姝的本性,便是看着他那双吵嘴清楚、清透见底的眼眸,也晓得他是个甚么样的人。
赵玉松神采一白,言道,“记得。”如何记不得?那年他八岁,九皇子七岁,有外邦进贡一只浑身乌黑的袖犬,便被仲康帝赐给幺儿把-玩。九皇子很喜好这只袖犬,取名雪团儿,整日抱在怀中不肯放手,同吃同睡、形影不离,可说是爱到骨子里。哪料其他几个皇子眼热,趁他不重视时用鲜肉将雪团引到身边,尚来不及与之玩耍,仅摸了两把,就差点被九皇子砍掉手脚。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糕点,本身吃一口,往池子里扔一点,瞥见小乌龟探出脑袋去叼,便抿着嘴,暴露两个深深的酒窝。
勾出最后一笔,侍卫的禀告也到序幕,九皇子略微吹了吹未曾干透的墨迹,淡声道,“那些人犯现在那边?”
另一头,有姝心不在焉地吃完早膳,吭吭哧哧地向王氏索要银票。王氏也不问他要干甚么,一气儿塞给他厚厚一沓,并叮嘱他早点回家。赵知州为了考评与调任的事,正高低办理干系,天不亮就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