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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绿肥红瘦》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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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回[第2页/共18页]

“我只悔怨一事。早知你贱命结实死不了,我就该拼驰名声受损,惹人狐疑,也该早早动手,把你弄死了完事!呸!”小秦氏用力喷出一口浓痰,却只有力的落在炕前地上。

明兰顺嘴答道:“琉璃夫人曾说过,没有但愿的时候,就是但愿快来的时候。”这话辩证得太哲理了,哲理到近乎烂俗,貌似她在心灵老鸭汤里读到过。

张氏不屑的轻哼,淡淡道:“我发落甚么,国有国法,我把邹老四连同擒获的贼人,一起交到刘大人处,先熬着刑罢。”

该赏的赏,该罚的罚。

顾廷烨往头顶的山坡一指,笑道:“不止,山顶有处亭子,相传是琉璃夫人和高大学士拜六合的处所。”

“哈,你当你男人是茹素的不成!我爹早说了,顾侯看似粗暴,内里精密,人家脱手之前,早做足工夫啦。”张氏当即发笑出声,“现下外头人都说,你家那寡嫂不循分,私底下勾搭继婆母,企图暗害你们母子。”

厚赏必得辅以重罚。接下来几日,顾廷烨用实际施动奉告统统人两件事,第一,夫人罚过了,侯爷还没罚呢;第二,侯爷爱用军法。

继妻会起夺嫡的动机,大多是厥后老夫惯的;可她不一样,从嫁入顾府那日起,她就咬牙服膺取,她不能白白委曲做了填房,将来的顾侯必得是她的儿子!

天子深知圣德太后一系几十年盘根错节,沾亲带故何止百余家,是以不成连累太广,免得摆荡京畿底子;是以除了这些首罪和从犯,及其一干虎伥翅膀,其他皆从轻发落。

她能大小靡遗地查明鬼蜮伎俩,落实罪行,可一旦要发落起来,却总手软,他实在不解过。身为主子,不管为着震慑,还是立威,偶然是需求下狠手的——哪怕冤枉几个,哪怕罚太重了,也是有的,哪能件件都实打实的依罪量刑。

“可不是。”张氏点头道,“妯娌俩都瘦了一圈,快没人形了。何必呢,六合有灵,孝心自知,生生把活人熬坏,白叟在地下一定欢畅。”这话豁达通透,很有几分禅理。

张氏昂首,看了她足有半响,浅浅抿了口酒,语气苦涩的低低道:“当初皇后娘娘透出攀亲的意义,娘哭着只是不肯。张家认定畅旺,我光是远亲的堂姊妹就有七八个,母亲便想叫叔父们的女儿去,可爹说,从小到大,堂房姊妹中数我最高贵,现在家属有急,我不去,谁去?……我也怨过,可…可我晓得,爹爹做的没错,实则他比娘还心疼…”

“嗯,承诺了,皇后也帮着我们说话。”顾廷烨微微而笑,“末端,皇上言道,虽说向来大将镇边,家小多留在京中,可也不是没例外的。似前朝穆王府,也不见送妻儿进京,他家镇守滇中多少年,最后阖家殉节而死,忠心如何?而那铁了心的逆贼,哪怕满门都押在眼皮子底下,该反也会反。这回不就是好例子么。只要君臣知心便可。”

明兰听着捂嘴直笑,“唉,儿子是都雅,娘却变丑了。”她双手按本身肥胖的脸颊,故作闷闷感喟状。

明兰轻抚拍着她的背,让她靠着哭了一阵,也不知劝甚么好,只能喃喃道:“可惜我在坐蓐,不然也能陪你哭一场…要不,再给你斟一杯,归正也醉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吃几杯都一样…”

小秦氏像病笃的野兽,仇恨的望着面前的男人,那么英挺,安康,可她的儿子孙子,却已躺在冷冰冰的棺木中,渐渐腐臭。她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然后皇上承诺了?”明兰眼睛发亮。

张氏不觉得忤,反笑道:“托邹家的福,常日没少叫人瞧我的笑话,现在可消停了。”她一踏进郑府的迎客堂,本在叽喳闲话的贵妇们忽的沉寂无声,看她的目光又敬又畏,说话莫名客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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