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回[第3页/共4页]
郑大夫人叹道:“前阵子也不知那里歪传,说天子要废了皇后,还要革了国舅爷,把这孩子吓的,每天都要哭上几顿,还总说胡话……”
自打沈从兴禁闭思过,本属他的差事再次落到顾廷烨头上,顺带还要分担一部分张老国公的事件,时不时在外头连住几日,短则三五日,长则七八日,偶然是西郊大营,偶然是兵械司,偶然还得去口外的马场校营。
盛老太太愤然道:“你荐来的那叫长年的孩子,倒是聪明,考得极好。你老子正叫栋哥儿读书奋进的当口,却来了这么一出。你老子也是气的不得了!”
那夜的争论,两人都很乐意健忘。或人赋性如此,实际如此,既没法窜改,顾廷烨只能无可何如的接管;而后数日,明兰仍然贤惠,顾廷烨也还是顾家。
“还不是你四弟过了县试。”盛老太太呷了一口茶,“我们那位好姨太太说,要趁早压下威风,免得将来难治了!”
明兰闷闷不乐,“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入了七月,到丹橘结婚那日,明兰特地叫小桃绿枝翠袖三个去吃酒,女孩们返来以后七嘴八舌好一番衬着,如何喜气热烈,如何敲锣打鼓放鞭炮,喜服珠钗如何红艳光鲜……翠微听的两耳都满了,一屋子小丫环或恋慕,或赞叹,叽叽喳喳了大半天赋温馨下来。
绿枝瞧了她一眼,“夫人自有主张。不过……你这么爱替本身筹算的,约莫早有考虑了罢!”虽是一道大的,可她始终瞧不惯碧丝好吃懒做的性子。
待顾廷烨沐浴完出来,正瞧见儿子盘着小胖腿,委曲的坐在躺椅上泫然欲泣,他那没安美意的娘则笑嘻嘻:“…你要讲事理呀,不是不叫你吃,你本身咬不下来呀…”
“谁说不是!”盛老太太怒道,“尽学些恶毒伎俩。前阵子不知又被撺掇了甚么,竟叫栋哥儿他姨娘在毒日头底下跪了一个时候!”
……
盛老太太笑的前仰后附,指着她道:“你呀你呀!真真是个不懂事的。”
明兰踌躇了,“还…没想好…”实在她不善于下狠手措置人。
“闭嘴。”盛老太太板脸道,“我做曾祖母的给哥儿东西,干你甚么事。”又对崔妈妈和翠微道,“你们先下去,我要跟这小朋友说几句话。”
明兰默,她懂这个意义。
直到换衣熄灯,她还是郁郁的,顾廷烨将热乎乎的胳膊枕在她脖子下,“如何了?”
祖孙俩沉默半响,双双感喟。
如此郁郁了两日,这夜明兰刚哄团哥儿睡下,绿枝从外头吃紧出去,背面跟着已嫁了人的翠屏,她一见明兰,就哭着跪下了:“女人,快归去看看罢。老太太不成了!”
风声传开后,秋娘来存候时便有些哀怨,过了几日,她畏畏缩缩的拿出两件新做的月白衫子,“天热得短长,给夫人和侯爷各做了件夏衣。我粗手笨脚的,夫人别嫌弃。”
盛老太太一指头戳在她脑门上,“想你个鬼!”然后将碧玉蟾挂到团哥儿脖子上,对崔妈妈道,“把丝线换了红绳,栓紧了,细心别叫哥儿吞了。”
“不睬这些烦苦衷了。你倒是跟我说说,如何跟姑爷闹气的。”老太太神情慈爱。
看秋娘这幅死模样,明兰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位大姐估计是属王宝钏的,坚信十八年死守寒窑终有一日盼得君归,哪怕带位公主返来她也不介怀。
然后她笑的东倒西歪,拿满脸油花的儿子取乐,一转头,见丈夫站在几步处,立即又一副怯生生的诚恳模样。见此景象,顾廷烨不由叹了口气,讨了这么个鼹鼠般的老婆,掘了捧土盖在脑袋上,就自发天下承平了――他公然不是普通的有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