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回[第3页/共5页]

顾廷烨见她神采郁郁，微皱眉道：“如何了？”

明兰不由暗羡，这类上朝堂能指导江山社稷，回内宅能摒挡琐事碎务，无所不能又情深意重的男人，到底是那里找来的，余老夫人攒了几辈子的品德呀。

明兰看了看小邹氏微微发白的神采，“千刀万剐，凌迟正法，她所生的后代，也尽皆贬为宫奴，任人踩踏欺辱。”

顾廷烨凝睇她，深深的，久久的，仿佛想望进她内心深处去，切磋一二。

明兰静了半晌，道：“不幸炳二嫂子，一家团聚怕又要担搁了。”

明兰很清楚的瞥见张氏眼中的调侃——堂堂正一品的顾侯夫人，跑去一妾室屋里吃茶说话，这事若传了出去，明兰今后就不消出门了。

“谁说不是？这几日她哭闹个不休，把爹也闹病了。”煊大太太叹了口气，实在她内心深处，巴不得廷炳晚些返来，且模糊有个不孝的动机，最好到四老太爷过世后，再叫廷炳返来，长兄能辖制弟弟，却抵不住胡涂的老父受次子撺掇——只这话谁都不能说。

“这两株梅树脾气倔，好水好肥供着，偏不着花。年前花匠烦了，不再理睬它们，现在倒反自开了花。你瞧，多艳呀，像是西山长春崖边的云霞，浮着层雾气，都雅的叫民气里发疼，仿若你眨眨眼，就会不见了似的。”

明兰恍然大悟，为感激小沈氏解惑，便把胖嘟嘟的儿子放在炕上滚来滚去，很风雅的表示‘随便玩’，便跑去就教郑大夫人了。郑大夫人平日虽不大言语，可到底在这权贵圈里十几年，提及来层次规整，非小沈氏的八卦功力可及。

王氏不好问，华兰的交际圈子分歧，明兰叹口气，只好另寻帮手，遂提着大包小包另胖团子一枚，去看望小沈氏，及其嫂子——皮埃斯，后者才是重点。

明兰非常感佩，余阁老技艺敏捷，不减当年。

这一下，闹的不欢而散，太夫人领着儿子儿媳提早离场，而后几日便饰辞身子不适，不肯再来；廷炜浑然不觉难堪，还是笑容开朗，拉着廷狄佳耦堂兄长堂嫂短的‘如有需互助之处，定要开口’；廷煊倒是坐卧不宁，两边团团的说好话，只盼百口敦睦。

“那，另有一名呢？”明兰讲故事的技术不错，小邹氏忍不住诘问。

哪几家家声刚正的，值得一交；哪几家子孙出息的，不成怠慢；哪几家是绣花枕头的，费事又多，只需对付一二；另有哪几家内宅反面，要把稳避讳……如此总总，明兰只恨没有四只耳朵，又不美意义取出条记本来写。

那两位小妾，当然了局差异，但反过来讲，何尝不能说，前头那小妾待驸马是至心，不容旁人分去半点，背面那小妾倒是冒充，为着本身的安然，宁肯叫心上之人去靠近公主。

故事讲完了，小邹氏死死咬着唇：“她张家虽显赫，却也算不上公主罢。何况另有皇后，另有青萍姐姐（小沈氏），我不怕……”

“养出这等牲口不如的败德子，你另有脸哭？”五老太爷仿若变了一小我，不复平日的儒雅风采，双目赤红，身躯伛偻，齿间森冷的挤出字句来，“我休了你！”

狄二太太这才反应过来，从速连拖带搀的把五老太太拉了出去，狄二老爷也赶紧托着父亲坐下，太夫人刚动嘴皮：“五叔叔，不是做嫂子的说你，咱家可不兴吵架媳妇的，现在后代都这么大了，你叫弟妹的脸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