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世界有救吗[第3页/共8页]

实际上在庄子看来，儒家和儒家伦理，是不折不扣的大奸大伪；而世俗所谓聪明，则都是为盗贼筹办的。比方说，为了防贼，人们总喜好把柜子、箱子、袋子捆得紧紧的，锁得紧紧的。但是如果来个大贼，破门而入，扛着柜子，拎着箱子，提着袋子就跑。哈！他还恐怕你绳索捆得不紧，锁扣锁得不牢。

礼坏乐崩，出处就在这里。

赵王茫然。

我们晓得，在儒家那边，礼和乐是俱为一体的，没有乐也就没有礼。何况不孝有三，断后为大，不做爱哪来的儿子？因而孔子只好耐着性子问宰予：父母归天不到三年，你就吃那细粮穿那丝绸，内心好过吗？

不过，如果墨子再世，却会同意韩非。究竟上墨法两家固然底子对峙，却相互怜悯，因为他们都是功利主义者和合用主义者。只不过，墨子讲“天下之利”，韩非讲“军国之利”；墨子讲“百姓之用”，韩非讲“君主之用”。但主张讲功利，讲合用，则是一样的。[32]

小儒答：未解裙襦，口中有珠。

可惜这由不得他。

这小我，就是庄子。

韩非，是冲突论者。

但，墨子反对仁爱，也反对礼乐。

庄子说：燕国为锋，齐国为刃，魏国为脊，宋国为环，韩国为柄，渤海为鞘，北岳为带，以五行制寰宇，以造化御群生，故触类旁通，高低无碍。此剑一出，诸侯正，天下定。此乃天子之剑。

庄子说：是非非论。但臣剑有三，不知王要哪种？

他，也有天子之剑吗？

合逻辑吗？

这么多巨大的思惟家集合呈现，是一个古迹，并且这古迹是环球性的。实际上在同一期间和同一纬度（约在北纬30度高低），南亚有释迦牟尼，西亚有犹太先知，南欧有古希腊哲学家。难怪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要把这一期间称为“轴心期间”了。

这就是“冲突”一词的来源。

但更首要的，是仁。

都不好。

以是，兼爱是必须的，礼乐则没有效。

王问：先生之剑如何？

孔子无话可讲，只能气呼呼地对宰予说：汝安则为之！一个君子在居丧之时，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听不进音乐，这才要披麻衣，吃细粮，住草庐。你既然心安理得，那就为所欲为好了！

庄子和庄子学派跟墨家一样，也以为礼乐虚假。并且，他们也喜好编故事嘲笑儒家。

相反，儒家的仁爱固然题目多多，却有人之本性为按照，人之常情做根本。根本不牢，地动山摇。墨家的一落千丈，儒家的最后胜出，都不是没有事理的。[20]

那么，是谁把民气搞坏了呢？

有个故事是这么说的：一天早晨，两个儒家之徒去盗墓。大儒在空中望风，小儒在墓里作案。大儒问：天快亮了，如何样了？小儒答：还没解开衣服呢！这死人嘴里有颗珠子。不过，这番对话是吟诗。

出自本性的爱，叫天良。没有天良，就不是人，叫“人而不仁”。是以，孔子很奇特宰予为甚么会反对三年之丧。他乃至深思：宰予莫非就没获得过三年之爱？应当也获得过吧？或许，他真没获得过？[14]

庄子说：大王安坐定气，剑事臣已奏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