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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砚遇》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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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纸和笔[第2页/共3页]

也恰是感觉她没有入迷,一向以来李氏才没禁止女儿这点凿石弄刀的小爱好。

闲逛了约两刻钟,吴娘见沈砚脚步慢下来,指了墙下一张石凳请她畴昔坐,“七娘可要叫寺里送茶水来?”

还在挖墨池的沈砚闻言就放下刻刀,二话不说梳头换了衣裳,带着吴娘几个出门去。

跟了那么久,吴娘晓得沈砚在凿磨砚台时是不能吃惊吓的。不但刀锤轻易伤手,如果不谨慎磕碰坏了砚石,两三个月的心血白搭,七娘的眼神会教人无地自容。

吴娘放下针线,坐到沈砚身后给她捏肩,“夫人舍不得七娘,怕是要再留两年呢。”

沈砚的声音漫不经心,吴娘却不敢觉得她本意如此。七娘子学制砚三年不足,一手持凿一手握锤,在这些石头上破钞了无数光阴。制砚的石质再温软终归是坚固的,在石料上锤凿雕镂,操心吃力,最是磨人。以是吴娘感觉七娘内心是爱好做这事的,不然如何能磨破一手血泡、留下一手薄茧来。

以石为纸,以刀为笔,正合适她来投入,消磨光阴。

“谁晓得呢,”沈砚手上拿着圆刀,低头在一块石料上谨慎地磨去多余边角,“只能祷告别连着梅雨季了。”

这份坚固的心性,叫吴娘非常敬佩。

砚台到了精雕这一步,数旬日反复着刀工,古板又有趣。

这块歙石是仲春初买的,看这进度,还能消磨全部四月。

这会儿被打断,她干脆放下刀具,“母亲还能管我到几时?及笄后我就将近出嫁,说不准就在本年。”

阿桃和阿杏也拥戴:“是呢,恨不得下个痛快再放晴,好过如许。”

吴娘还在给她揉捏肩膀,阿桃和阿杏从内里出去,带回一壶酒和一碟快意糕。沈砚不爱吃这甜腻的芝麻糯米糕,叫她们拿去分了,又取杯来自斟自饮。这花蜜儿味调的清酒,沈砚一口气喝几壶都不会醉。

一旁的吴娘可不敢学沈砚那样随便。三十多少的吴娘跪坐在软垫上,手里绣着一块手帕,半真半假笑道:“老天爷再不放晴,我们七娘也快坐成石头了。”

此时午后,天阴有灰云,即便沈砚坐在窗下,光芒仍然不算敞亮。吴娘见她坐了有个把时候,担忧她的眼睛,柔声劝道:“娘子起来歇一歇罢,我唤阿桃给你端一碗蜜儿酒,可好?”

这一昂首一侧首,窗外东风忽哗声轻作,雨丝斜向,一两瓣桃花裹在风里,轻飘飘落在制砚的桌案上。

沈砚笑了笑,她母亲李氏舍不得,可她爹太守沈闵之必然舍得。在这乱世里,世家大族的女孩儿,联婚是家常便饭。长长的家谱展开来,五姓七望皆是交叉的姻亲干系。

她拿起制砚台上的一柄小铁刀。斜口已有了钝迹,这些请打铁铺特制的刀具即便用了上好生铁,仍然很脆。她刚学制胚时,手上铁锤没个轻重,毁了不知多少石料,也折毁了无数刀头。现在她已不是新手,她学会了如何用这类细杆的小柄铁刀,在石头上雕凿出花儿。它并不是很难的技艺,但很需求耐烦,也很费时候。

乌镇水乡,也陷在这场连缀的春雨里。

沈砚平时非常随和,吴娘几个便很少自称奴婢。她分神听吴娘说话,手上圆刀修完一处,这才停手侧过脑袋,“唔?”

吴娘返来跪坐在垫子上,方捡起手帕,眼角忽瞥见她们七娘不知何时支立起一条腿,一手贴着膝盖一手执刀,姿势极是豪放。昔日在屋里七娘就不肯好好坐着,劝说无果,没有外人吴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但像如许没个正形的,若被人瞥见,太守夫人能活活打死她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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