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十万火急催察罕，救或不救两难间[第1页/共4页]

雨已下了两天，固然不是很大，但早已润湿了空中，并在低洼处积储。一只野兔谨慎翼翼地自草丛中探出了头，左顾右盼，察看环境。远近都是静悄悄的，细雨蒙蒙中，仿佛没有甚么伤害。它兀自踌躇了好长时候，终於鼓起胆量，飞奔到一处积水的低洼处，急不成耐地把头探了出来。

李惟馨说道：“那以主公之见？”

――邓承志带来的这数千人，都是刚编练成的新军；另有部分“徐、宿”降卒。比拟之下，战役力还都是比较强的。

――这队骑士，却不是平常的马队。“小王爷”即邓承志；“小将军”高延世；“柳三郎”则便是柳三。满是海东军中的将校。

――不止他们来了，随行的还稀有千步骑。现驻扎在单州。

察罕帖木儿顿时惊诧，不觉转头，与李惟馨对视一眼。李惟馨也是神采茫然。这圣旨来的过分俄然。莫名其妙的，如何这时候下道圣旨过来？

“你！”

不过，部分的好运气；不代表全局的好运气。

“哪两种环境？”

李惟馨说道：“少帅所忧、固有事理。但现在辽阳贼才入腹里，阵容正大、锋芒方锐；而反过来，我军与赵贼对峙已久，将士劳累，若再长驱北上，更不堪重负。如果此时驰援，那便是以我之短、击敌之长。如果贸冒然北上，恐怕不但救不了多数，我军也将堕入死地。此智者所不取。”

马队众里，好几人同声喝采。

动静传入成武后，赵过好一会儿没说话，叮咛记下高延世的功绩后，退入后堂，对鞠胜说道：“阴、阴差阳错。延世若无此胜，则、则李和尚便不必佯败。”

以是，要看一个军官的批示艺术，不但要看他能不能打败仗，还要看他会不会打败仗。李和尚明显是前者，不是后者，一个“佯败”都差点变成“真败”。不过如许也好，起码真正做到了“以假乱真”。

王保保本就对李惟馨没有好感，闻听此言，顿时大怒，拂袖而起，大声说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现在天子有难，我等做臣子的岂能袖手旁观？父帅不辞艰巨、以布衣而起，自陷存亡之地、交战南北，所为者何？不就是为了征乱伐暴、廓清宇内，为天子平四海、定天下么？……，也恰是以，天下豪杰莫不以父帅为表率。李惟馨！你却在此时、现在、此地，勾引父帅不救多数、坐视天子陷於死地而不管。你是何用心？”

“至若以我之短、击敌之长。圣旨上讲的清清楚楚，那辽阳贼自辽阳入腹里，路途千里；并在入关内前，先在辽西与世家宝大战一场；待入腹里，又在永平路苦战数日，是‘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也’。并且贼将陈虎，久在辽东，不识腹里真假，不知中原地情，徒有残暴之名，而无善战之称，一嗜杀屠夫罢了，连个勇将都称不上，何足为惧？

长时候的对峙，将李惟馨的耐烦一点点磨去，他如此慷慨激昂地对察罕说道。他一个多智谋士，尚且如此；察罕军中的那些武将、锐卒对目前状况的不耐烦以及渴求一战的欲望更是可想而知了。

――一场奔袭战，变成了狠恶的遭受战；而本该上场的单州守军，只是做了一个壁上观；最后获得功绩的、却竟变成了远道而来的客军。真也不知是该说元军运气不好，还是该说单州守军或者高延世的运气太好。

细碎的雨点从天空落下，冷风带着秋意。燕子湿了翅膀，在树梢上飞掠而过，很快消逝於远方，只留下几声脆鸣。

察罕帖木儿起家负手，在室内踱步。

猛攻强打了一番以后，不消多言，结局天然也与前次一次，再次“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