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一虎 3[第1页/共5页]

洪继勋性子明敏，邓舍神态窜改，看得一清二楚，主动解释：“小可家父，……”他顿了顿，“乃是庶出。”

“小可家在双城。双城，即为合兰府地点之地。小可决定，先回家告家母晓得，再做筹算。回到辽东，却听闻高丽趁乱，抢占了双城。小可日夜兼程，急赶而回。到得故居，只见到一片火焚后的空位。

邓舍哑然。一笑：“天以先生赠我。”扣问上策之前，先探探秘闻，问道，“听先生言谈口音，仿佛辽东本地人？”

邓寒舍令，全军歇息，任何人不得外出。同时，派赵过、6千十二，带队出营，攻击高丽游骑。又造高楼，本身鲜衣亮甲，携白衣飘飘的洪继勋，以及诸将，登楼南望，指导远处的义州城池。

狂喜之下，他放声大笑：“先生！豪杰所见略同。我得先生，如得一虎！”他情感稠浊，也不知是在说本身和洪继勋都是豪杰，还是在说洪继勋和给朱元璋献策的某某略同。

“实言相告。将军名未显时，小可已在辽阳了。只是刘平章好不识人，……”

道：“我寄父亦惨死鞑子之手。先生之痛，我尽知。”叫亲兵，“酒来！”亲兵奔入，放下酒杯，邓舍起家举起，“与先生共饮此杯。以杀抱怨。”

城中高丽军队，一向未曾出城攻击。先前阿谁千户，不久又跟着几个军官上了城墙。居高临下，细心察看邓舍军伍。

他接着道：“家祖既没，家父随小可大伯，任事多数。不料，数年前，因些许小事，触怒了蒙元权贵，……”他安闲的举止起了窜改，脸上肌肉*着，恨声道，“竟被当场打死，又牵来马匹，拖着家父尸身，驰驱取乐。”

“问及城中了解，都道高丽取城以后，大火三天。家母、家母。”他垂下眼泪，“想来是没在火中了。”

邓舍为之唏嘘，痛骂几声“狗鞑子”，安抚两句。

他进一步详细阐发：“合兰府控驭蛮夷，门邻海岛。其地险且远，盐铁敷裕。而兜揽旁郡，驱率女真、契丹，乘间抵隙，进退由我。得此地，成王霸之业。”

父母前后死于非命，惨不忍闻，邓舍连连感喟。

洪继勋停了一会儿，稳定下情感，道：“将军大人，家父没于元，家母没于高丽。小可当日就断指明誓，此生当代，蒙元、高丽便是我的死仇。发愤灭此两国。小可做不到，便交给小可之子来做，子子孙孙，永无尽时！”

故此，这个高丽将军第一个反应，是元朝真的来攻了。

入夜。

自昨夜起，鸭绿江两岸的婆娑府、义州俱派出小股人马，远远监督。一百多里外的龟城等地，得义州急传，也派了游骑来探伺动静。他们人马太少，不敢主动进犯。

高丽抢占双城以后，改名咸州，又改万户府。元朝自顾不暇，鞭长莫及，拿它没甚么体例；却一向派有使者，来往鸭绿江边，恐吓高丽。高丽境内，曾传言元朝要辽东兵百万来攻。

双城接远洋边，气候潮湿。较之高原地带，和缓很多。士卒们驻安营地的度很快，傍晚时分，各营扎好。各自举炊做饭。诸将别离来见，文华国沉不住气：“将军，军中粮草将尽，只剩半月之用。何时攻城？”

用了一天的时候，汇集沿岸船只，砍伐树木编造木筏。当晚度过鸭绿江、第二天翻过狼林山脉。进入盖马高原地区，这一带居住的多是部落群聚的女真土著，处所险要萧瑟。温度很低，门路难走，曲盘曲折的，乱石各处，以是行军度不快。五天以后，间隔双城，只剩几十里。

连着几天，他先是王霸之业，又是王业之底子。邓舍本无此意，也不由听得怦然心动。转念一想，一地未得，妄谈王业，过分好笑。即便此地真有王气，还能做高丽王不成？也就把这个动机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