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射柳 1[第2页/共5页]

“淡定以外，无妨兼用以毒攻毒。面对不能直接回绝的要求时，他装傻，将军大可卖呆。”这倒是有些难做，邓舍不是那种人。他皱了眉头，洪继勋体味他的脾气，出运营策，“卖呆不难。简而言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姚好古如何说，将军也就如何说便是。”

或许关铎开初并无二志。他以策干刘福通，得受重用，担大任。人之常情，开端都会戴德戴德，誓死相报。何况数年前三路北伐，进军多数，蒙元为之惶恐，情势一片大好，进取多么锋锐。

“将军过于淡定。姚好古这类人，外厚中奸，就如个竹笋，能钻擅挖。越淡定，他越蹬鼻子上脸，撇呆打堕，胡搅蛮缠。”

“将军一迟延，姚好古短期内就掣不得我肘。为我军应对关铎争夺了时候。应对关铎，在一个急。”

“辽阳雄师二十万，不比将军万人。全走双城的话，甲山沿线山势连缀，补给艰巨，不成能。但甲山、双城现在既在将军手中，这么好的一条入丽捷径，放弃也太可惜。故此，他不出军则罢，但若出军，必定主力走义州，偏师进双城。一正一奇，哼哼，打得好算盘！

邓舍回身，叫来亲兵，雷厉流行，马上遣派信使，赶赴定州五城，催促征粮、征兵。事不宜迟，要先将三者具。他精力奋发：“待天亮，请佟千户。”

洪继勋先不回嘴，又问：“月余前，丰州一战。将军切身插手，叨教，当时城中有多少人马？”

窗外夜色深沉。邓舍在室内来回踱步，听洪继勋又道：“或者将军觉得，这仍然不过是臆断。则当此时，姚好古来双城是为何？”

他说的五疑，邓舍看出的有，没看出的也有。毕竟，一全部早晨，邓舍都在不断地和姚好古谈天、让酒、劝菜，没工夫沉思。洪继勋冷眼旁观，大不一样。

“二十万雄师，竟一步不进，屯驻辽阳！是何意也？”

“留屯上都、辽阳军马多少？”

“而关铎真要来争，双城能不能守住？我已取三物，尽得各城精华，万人战卒，粮足械精，保卫坚城。关铎不想要高丽的话，固然来试。”

如许一来，大要上两系各占半壁江山。而钱士德剩下的几百人留下不走，请邓舍于城中给他们打算营地，“驻扎协防”。

洪继勋精力一振。自宴席上看出关铎有异志、将下高丽，他就一向在几次思虑相干对策，胸有成竹，反问：“将军想要如何？”

“丰州三万，云内、东胜两万余。”

“也正因为此，他才舍得派姚好古和钱士德千人铁骑来，给他打前站。将军信使才去，而他的使者即到，何其急也！将军，关铎入高丽，近在面前。”

他抿了口茶，折扇合拢，敲打掌心，道：“夜过甲山而不住，此一可疑；降黄副万户为镇抚，此二可疑；关平章救汴梁，调辽东各城军马，偏不动将军，反派大员前来，此三可疑；转来兜去，一再用话头激将军表态，表对关平章之忠，此四可疑；钱士德精卒虎将，关平章调他来，企图较着，但是，为何定州五城，他只选甲山驻扎，此五可疑。”

姚好古虽说公事已毕，但他一成“卑职”，话题顺理成章地转入了双城总管府的民事交代上。

邓舍哈哈一笑，究竟面皮不敷厚，微微难堪。道：“为得双城，将士死伤了数千。我一边是关平章部属，一边是诸将的上官，不瞒先生，的确是有些难堪。”毕竟不肯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