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扣城 1[第3页/共5页]

从高处落下来的士卒，惨叫着，撞入麋集云梯下的人群中。当场摔死，脑浆迸裂，血肉横飞。这类死法，比高山战死要可骇的多。受不了视觉的打击力，几个怯懦的，后退几步。

邓舍闻之，皱了皱眉头。听躲在半截船底下的罗国器不紧不慢，答复道：“城大将军，所言差矣。甚么粮草充沛，上万精兵，一派胡言，利用不住我等。不知你的秘闻，我家将军岂会冒然来攻？料来你还不知，便在我此时军中，就有你双城洪氏人在。你城中真假，我家将军一清二楚。

十几个爬得快的，到了云梯中间。

第一轮进犯，临时到此结束。盘点士卒，填壕时伤亡百余，上云梯又伤亡二百。仇敌有城墙庇护，略略预算，充其量伤亡百人。城门前温馨下来，地上血迹成片，战死的都运了返来，但是还剩有些许残肢断臂，来不及搜检。孤零零地落在一片箭矢丛里，又惨痛又血腥。

邓舍点了罗国器，叫他出去对付。杨万虎、陈牌子再度请战。他们带的流人，皆是悍贼出身，刀枪弓弩，个个会得。邓舍分给他们了十几个半截船，随在填壕沟的士卒以后，拉弓开弩，反击城上弓箭手。又亲身批示火铳手，布阵火线，向城头开仗。

军中可做攻城之用的大型东西只大炮、巢车等寥寥数物。以是，必须临时赶制填壕车、云梯、乘车、半截船这类东西。

不久，云梯断了。

“伐鼓，助势！”邓舍批示大炮，调剂远近，先处理仇敌的战棚。

遵循元朝法律，悍贼被抓三次才有资格放逐辽阳。由此可见，这批人都是惯犯，被放逐的处所又极其苦寒，待得时候一长，更增蛮野之气。无不是轻死之徒。

入夜不久，城头俄然鼓声高文。轰动起了邓舍，忙出营旁观。无数火把围照着，十几个血淋淋的人头，吊挂竹竿上，绕着城墙，巡了一圈。赵都赤城头大呼：“妄做贼人内应，卖我城池者，这般了局！”

箭雨过后，又冲杀一阵。此次略有进步，杨万虎曾攻上城头半晌，但很快又被赶了下来。邓舍厚加鼓励一番，传令全军回营歇息，等候洪继勋策反结果。守城都有规定，凡是敌军射来的信书，必须全数交给领军主将，不得擅自留藏。也不晓得这信书，能不能被那人看到。

李和尚一步箭步冲上，将他们踢倒地上，拿着马刀威胁，怒喝：“军令，退一步者，斩！”

双城接远洋边，气候潮湿。固然偏北，较之鸭绿江以西，反而更加和缓。邓舍挑选了正门做主攻方向，宽达十几丈的壕沟前，这会儿空空旷旷的没有一物。几颗寒星挂在天涯，肃杀冷僻。

天近傍晚，清算军马。

后营里正在加急赶造填壕车，填壕车的用处和云梯差未几。只不过一个是向上放开，一个是向前铺展。多个填壕车并在一起，宽度可达数丈、乃至几十丈。架在壕沟两端，便如一座大桥，士卒们能够从上边冲过沟壑，达到城下。

士卒远来，但是还不能尽数歇息。

“双城，本非你高丽之地，得之不正。不正者，守之知名。我雄师急袭，自渡江以来，所过之处，你高丽州县无不望风披靡，迎降纳款。谅尔孤城，何当我常胜之军？何况我军以后，稀有十万辽东雄师，指日即。我家将军有言，以城降之者，官居原位；士卒百姓降之者，厚加犒赏。”

他两人不知说了些甚么，城楼士卒搅动辘轳车，放下兵戈板，垂落在城门之前。兵戈板上裹有铁叶钉，厚重坚固，足以防遏仇敌抵触城门。赵都赤举着令旗，挥动几下，一大队弓箭手调集起来，扑灭的火箭，冲天而起，密密麻麻地向填壕车架板上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