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只若初见 (2)[第3页/共3页]
阿梅踉跄奔过来,被两名修女扶住,立时昏迷畴昔。
“怕甚么?”他语声平平,天然透露严肃,“一起出世入死的弟兄,死人堆里也未嫌弃过,怕甚么病。”副官有些难堪,却仍低声抱怨,“您原说打消路程,临时又抽暇过来,早晓得就告诉病院提早消毒了。”
云漪再唱不下去,那病笃的兵士却艰巨地咧了咧唇,终究放开了阿梅,朝云漪奄奄抬手。
“最左边是断绝区,都是传抱病人,普通伤病员在右区,中间是医疗区。”副官随在他身后,指引右边通道。他随便脱了披风搭在臂上,却往左区走去。
他的语声如磁石,严肃里透暴露竭诚,对她缓缓说道,“我为我的兵士感激你。”
美国大夫蓦地转头,眼睛瞪大,“他要和她一起死?”
那人回过甚来,面庞已不年青,稠密鬓角潜了不易发觉的银丝,幼年漂亮历经了风霜,炼就内敛光彩,古铜肤色更添沧桑。他浅笑,浓眉上一道细浅的伤痕更加夺目,将这张面庞深深切进她脑海――“我是霍仲亨。”
“救救阿梅!”短发护士抽泣起来,望了人群后那人,又望向大夫。阿梅只知哭叫,已近崩溃,而那兵士神采惨白,眼睛赤红,神态已然是浑沌了,癫狂地抓住阿梅,反几次复朝她呼啸着同一句话――那句话说得又快又急,云漪心知这话非常要紧,却如何也听不懂他的意义。
见她怔怔没有反应,那人抓住她的手,亲身用手帕擦去上面血污。
副官抬腕看一眼时候,“另有两个钟点,要不要告诉院方?”
“阿梅?”云漪惊诧,“她不叫阿珍?”
“我曾觉得宗教只会给人麻痹的安抚,你的善行倒是真正的仁爱。 ”
他站起家来,向她微微欠身,回身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