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绝色惊魂[第2页/共4页]

舞台上金色幕布缓缓升起，厅中灯光俱暗，乐池中响起西塔琴和塔布纳鼓的声音，台上金红粲然的穹门敞开，铃声如雨，纱丽飘荡，十二名印度舞娘踩了跃动节拍，跳起脚铃舞。当中一名领舞者，穿火红纱丽，面纱缀满金珠，腰身曼妙如灵蛇，露在内里的一双眼睛傲视生辉，带出异域风情无穷。程以哲目不转睛地盯了那舞娘，心口怦怦急跳，恨不得立时摘了她面纱，一窥究竟。

车窗外风景飞逝，一面是爬满藤萝青苔的山壁，一面是白浪拍岸的海滩。梧桐林荫道缓缓盘山而上，将人带入如画景色当中。天涯朝霞垂垂沉天玄色，林荫间路灯次第亮起。

幕布缓缓降下，某个角落里忽听一声清脆裂响，似玻璃杯脱手坠地，却如一滴冷水渗入沸油，顷刻间全场掌声如雷。灯光再度亮起，座中男女纷繁收回神魂，还是唏嘘不已。

白慕华点头笑，“梅杜莎崇尚浪漫的骑士精力，不以多少而论，全看你对才子的情意……除非，有薛四公子那样的手笔。”

“天人，天人啊。”白慕华倒抽一口气，似觉从云层里走了一遭，这才回返尘凡。

一扇扇雕花长门开启，水晶吊灯剔透摇摆，梵婀玲的幽渺调子似在半空流转，如丝缠绕；明滑如镜的空中不知嵌了甚么，明灭星星点点银芒，竟觉步步生辉……两名女伴低声赞叹，程以哲亦立足，微眯了眼，几疑踏入幻景。白慕华回顾一笑，早知他三人必是这般反应。

白慕华回过神来，一拍桌子，“如何搞的，薛公子的人怎能被倭人抢去？”

座中世人皆翘首屏息，无人敢有半分鼓噪。

程以哲重重靠上椅背，喘出一口气，千幸万幸，不是她！

白慕华朝薛四公子地点方向望了一眼，含笑伸出一个手指，“这是其他四色的价，黑玫瑰么……”他挑眉一笑，伸出五根手指。

一时候艳惊四座，竟有人忘情般站起，欲掠取那面纱。

说话间，佳宾高朋鱼贯而至，各自落座。大厅里水晶吊灯垂垂暗下去，乐池里音乐变更，起先的舒缓婉转换作靡靡的瑰丽之音。两名女伴都是新派女子，谈笑间并不扭捏，倒是程以哲心不在焉，令他身边短发凤眼的娇小女子非常不悦。

“这是甚么意义？”短发凤眼的女子娇声惊问，程以哲却置若罔闻，白慕华忙笑道，“这是梅杜莎最有特性的节目了！”

灯光流转，一束柔光所指之处，刹时聚焦了全场目光。旋梯顶端，一袭玄色绸缎长裙明灭阴暗光芒，托出个冰肌雪颜的女子，一步步走下旋梯，似自夜空降入尘凡，脚下纵有万紫千红，也被这一抹素到极致的艳色夺去光彩。

才子懒回眸，全场俱寂。

此时座中名流富豪已将花车上四色玫瑰争购一空，四名女子接踵步下旋梯，穿行于座中，带起香风拂面，各自遴选出了舞伴，被挑中之人尽是高官大富。此时一名大红旗袍的白俄女郎自舞台上走出，度量满捧玄色玫瑰，风情万种地环顾台下世人。

时候仿佛在现在凝固，厅中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白慕华笑而不答。歌舞连续退场，一场比一场热烈，出场的女子一个胜一个妖艳，各逞风骚妍态，看得台下世人忘乎以是，神魂倒置……却没有一个似她，程以哲心中一点点结壮下去，却有一处越悬越高，叫人透不过气。他昏昏然起家，对女伴歉然一笑，“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儿返来。”白慕华拽住他，“早不去晚不去，等一早晨就看这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