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长夜厮守[第2页/共3页]
刀锋只差寸许刺到,云漪腕上突然一痛,被他紧紧钳制住,高大黑影近在面前,将她整小我罩住。熟谙的男人气味逼近,带着如有若无的烟草香和莫名暖和的味道。
霍仲亨抛下匕首,一摸她额头,触手都是盗汗。
她连身后是谁都没看清,第一反应便是抽刀,动手便是致命之处。假定今晚不是他,而是陈太或别人误入房间,必将已出性命。换作任何一个平凡人,就算胆小警悟,也不该是如许的反应。何况,她还在枕头底下随时压着匕首……霍仲亨凝睇面前女子,她也正定定望住本身,身姿紧绷防备,似一只面对猎人的母豹。
“那是戏文。”霍仲亨垂动手,缓缓抚过她头发,“北平那会儿还是北京,我大志万丈去赴功名,踏上天子地,便将家中琐事都抛在脑后,浑然忘了本身已经结婚。接到第一封家书,倒是家母写来报喜,奉告我即将做父亲。”
云漪遍体盗汗,手脚都已绵软。
“是你……”云漪身子一软,被他伸臂揽住,顺势带入怀中。贴上他健硕胸膛,云漪终究缓过神来,悬在嗓子眼的一口气重重喘出,惊魂不决地望了他,只是短促喘气。
“你在怕甚么?”他逼视她。
“北平,眼下不能归去。”他语声淡下来,难辨喜怒。
映了窗外微小亮光,刃身寒芒在他手中一闪即敛,刹时映上那威武端倪。
甫一回身,却听他淡淡开口,“我的夫人过世了。”
向来没有发自至心肠在乎过哪个男人,迟疑半晌只弱声问,“很累吗?”
他的目光为甚么如许亮、如许利,似两把锥子将她钉在原地……
云漪怔怔看他,心中俄然有些发慌,见惯常日安闲萧洒的霍仲亨,蓦地感觉面前换了一小我――仅仅一周不见,这落寞的、怠倦的、需求借着暗中来埋没本身的男人,是他吗?
“那谁摒挡霍夫人的丧事?”
子谦,他的儿子叫子谦,算来年初也该有十七岁了,比念乔还大呢。云漪低了头,不肯被他瞥见本身的神情。他也不在乎,径直说道,“一晃很多年,我长年在外,即便节年回家,同她也是相对无话。她从不问我做些甚么,暮年晓得我在内里有人还劝我端庄纳妾,今后也不再提了。子谦成年后,便外出读书,她一小我住在北平,若没有家书来,我也记不起另有那么一小我。”
他沉默半晌,柔声说:“好。”
“以后呢?”云漪抬头问道。
在如许的时候,说甚么都已多余。
“不消开灯……”他坐起家来,身形语声模糊透出怠倦,似欲说甚么,却又沉默。
但是他放开了她,合法意乱情迷之际,却停下唇齿的胶葛。霍仲亨低叹一声,在她额头印下浅吻,揽了她悄悄躺在床上。云漪身子一动,却被他按住,“别走开,陪着我。”
从心底里沁出来丝丝的冷,令云漪怅惘难过,蓦地间晓得他的寥落。
他不为阿谁女子哀痛,因为哀痛同爱情一样勉强不来。但是,这世上独一真正等待他的人,不管悲喜远近都会冷静等待他的人,今后再没有了。
云漪欣然想,一个贤能的新式女子,必定要化在男人身后粉白无光的背景里,才好衬出他的光彩万丈来。如同妈妈畴前尝试过的那样,只是她失利了。所幸,本身不必如此。
喘气里交缠,颤栗里沉湎……神态被袭夺一空,云漪缓缓阖上眼,任由本身在眩晕中飞堕,再也想不起来,想不起挑逗和技能,想不起伤害与疑虑,只觉醉人暖和,甘心就此沉湎,抵死缠绵。他将她抵在床头,两人垂垂滑至柔嫩枕上,她的长发丝丝缕缕绕在他指间,浴袍已敞开,暴露大片乌黑肌肤,耳鬓浮动浴后暗香。情迷意动间,云漪喘气渐急,身子却也颤抖得更加短长,在他度量中垂垂伸直,身子不由自主地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