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翠花上酸菜[第2页/共2页]
刘良贵从速摆手:“娘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可吗?我出去了,二娃子还等我一起上山呢。”说完胡乱扯扯身上的衣服,捂着耳朵逃削发门。
一声高亢入云的破音从灶房传来,刘王氏横眉立眼跨过门槛,指着她就开骂:“油如何一下子少了这么多?这几日做菜你到底放了多少?你个嘴馋的小蹄子,也不怕油多了糊了你的嗓子眼!一天到晚就为了一张嘴,如何不撑死你呢!你个败家的东西,老娘几天没请你吃竹笋炒肉皮痒痒了是吧!”
她把破木盆里拌好的猪食端到猪栏旁,倒到石头做的槽里,然后去屋里把脏衣服都汇集汇集抱出去,筹算一会儿去河边洗洗。
再取出一件衣裳,踮起脚往架上晾,刚把手里的衣服抻好,俄然感受脑后生风,腰身俄然一紧,已被人从前面紧紧抱住,旋即热烘烘的气喷在脖子上,一人喘着气低声道:“好mm,想死哥哥了,快给哥哥亲一下!”
刘王氏不对劲她不在乎的态度,颤着身上的肉,每走一步脚下都溅起灰尘,一根肥肥胖胖的食指几近点着她的额头,腮帮子跟着嘴巴一张一合颤个不断,跟着满口污言秽语,臭烘烘的口水喷她一头一脸。
刘王氏和刘巧玲母女、这户人家、这偏僻山村、这自幼被拐卖的经历----不过是磨砺她人生的沙子罢了。
刘巧玲斜靠着门框,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添油加火:“就是,家里就剩这么一小坛子油了,还这么华侈,爹给人家赶车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大钱,家里还要盖屋子,能省就省着点吧!”
“翠花----”
走到村庄中间,碰到张大娘和李娘子在门口闲磕牙,张大娘远远看到她,扬起脸笑道:“翠花,洗衣服去啊?”
她终究肯把低着的脑袋微微抬起来,斜着眼睛觑一眼双眼闪着歹意的刘巧玲,又把脑袋转归去默不出声。
刘王氏和刘巧玲母女在院子里,刘王氏还是不依不饶骂人,一会儿骂翠花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一会儿骂丈夫没本领,挣不了大钱;一会儿又骂儿子游手好闲不争气。
骂了儿子两句,又把锋芒撤回她身上,“都是你这个小狐狸精,小小年纪就会勾搭人了,哄着你哥哥跟老娘作对……”
刘巧玲还是磕着瓜子,时不时添点油架根柴,再说两句风凉话降降温。
她叮叮咣咣剁着板上的草,成心把节拍合着刘王氏的骂声,顿挫顿挫,好像伴奏,还挺好听。
她躲着刘良贵的唇,抽暇朝天用力翻个白眼,然后抬起一只脚狠狠跺下。
不在乎,就不会感觉不平,更不会有涓滴难过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