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宝相术动名卿 郑舍人阴功叨世爵[第2页/共6页]
诗曰:
郑公平生原俶傥,百计思酬恩谊广。
话说唐德宗朝有个秀才,南剑州人,姓林名积,字善甫。为人聪俊,广览诗书,九经三史,无不晓得。更兼用心梗直,在京师大学读书,给假回家,奉养母亲之病。母病愈,不免再往学中。免不得暂别母亲,相辞亲戚邻里,教当直王吉挑着行李,迤逦进步。在路但见:
王部郎接了抄本。想了一回道:“此是何人,却来见我?又且写‘门下走狗’,是必曾在那边相会过来。”心下迷惑。元来京里部官平淡,见是武官来见。想是有些油水的,不到得作难,就叫“请进”。郑舍人一见了王部郎,赶紧叩首下去。王部郎虽是旧仆人,今见如此冠带换扮了,一时那边遂认得。仓猝扶住道:“非是统属,如何行此礼?”舍人道:“仆人岂不记那年的兴儿么?”部郎细心一看,骨格固然分歧,身形还认得出,吃了一惊道:“足下何自能致身如此?”舍人把认了寄父,讨得应袭批示,今寄父见在京营做游击的话,说了一遍,道:“因不忘昔日对待之恩,敢来叩见。”王部郎见说罢,只得看坐。舍人再三不肯道:“分该侍立。”部郎道:“今足下已是朝廷之官,如何拘得旧事?”舍人不得已,旁坐了。部郎道:“足下有如而后步,自非家下所能留。只可惜袁尚宝妄言误我,致获咎于足下,以此无颜。”舍人道:“凡事稀有,若当时只在仆人处,也不能得认寄父,以有本日。”部郎道:“事虽如此,只是袁尚宝相术好笑,可见向来浪得浮名耳。”
两个投宿于旅邸,小二哥接引,拣了一间宽洁屋子,当直的安设了担杖。善甫稍歇,讨了汤,洗了脚,随分吃了些晚食,无事闲坐则个。不觉早点灯,交当直安排宿歇,来日早行,当直王吉在床前打铺自睡。且说林善甫脱了衣裳也去睡,但觉有物痛其背,不能睡着。壁上有灯,尚犹未灭。遂起家揭起荐席看时,见一布囊,囊中有一锦囊,中有大珠百颗,遂收于箱箧中。当夜不在话下。
舍人得了养父之言,即便去穿了素衣服,腰奈金镶角带,竟到王部郎寓所来。抄本上写着“门不走狗应袭听用批示郑兴邦叩见”。
阴功获福向来有,始信时名不浪称。(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张客人茶坊吃茶。茶罢,问茶博士道:“其间有个林上舍否?”博士道:“上舍姓林的极多,不知是阿谁林上舍?”张客说:“贯道斋,名积字善甫。”茶博士见说:“这个,便是个好人。”张客见说道是好人,心下又放下二三分。张客说:“上舍多年个远亲,不相见,怕忘了。若来时,相指引则个。”正说不了,茶博士道:“兀的出斋来的官人便是。他在我家寄衫帽。”张客见了,不敢冒昧。林善甫入茶坊,脱了衫帽。张客方才向前,看着林上舍,唱个喏便拜。林上舍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如何拜人?”当时林上舍不识他有甚事,但见张客簌簌地泪下,哽咽了说不得。歇定,便把这上件事一一细说一遍。林善甫见说,便道:“不要慌。物事在我处。我且问你则个,内里有甚么?”张客道:“布囊中有锦囊,内有大珠百颗。”林上舍道:“多说得是。”带他到安息处,取物交还。张客瞥见了道:“这个便是,不肯都得,但只觅得一半,归野生膳长幼,感戴恩德不浅。”林善甫道:“岂有此说!我若要你一半时,须不沿路粘贴手榜,交你来寻。”张客再三不肯都领,甘心只领一半。林善南坚执不受。如此数次相推,张客见林上舍再三再四不受,感戴洪恩不已,拜谢而去,将珠子一半于市货卖。卖得银来,舍在驰名梵刹斋僧,就与林上舍建立生祠扶养,酬谢还珠之恩。善甫厥后一举落第。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