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仲任酷杀众生 郓州司令冥全内侄[第1页/共5页]
何故贪饕者,仇恨结必深!
众生皆是命,畏死有同心。
说这些被害众生,如牛马驴骡猪羊獐鹿雉兔乃至刺猬飞鸟之类,不成悉数,凡数万头,共作人言道:“召我何为?”判官道:“屈突仲任已到。”说声未了,物类皆吼怒大怒,腾振蹴踏,大喊道:“逆贼,还我债来!还我债来!”这些物类忿怒起来,个个身材比常倍大:猪羊等马牛,马牛等犀象。只待仲任出来,大师吞噬。判官乃使明法人一如前话,晓谕一番,物类闻说替他追福,可得人身,尽皆喜好,仍旧复了本形。判官分付诸畜且出,都依命退出庭外来了。
无过转念间,存亡已各判。
仲任今后雇一小我把堂中打扫洁净,先请几部经来,焚香持诵,将养了两个月,身子垂垂复古,有了赤色。然后刺着臂血,逐部逐卷写将来。有人颠末,问起他写经根由的,便把这些事还一奉告将来。人听了无不毛骨耸然,多有助盘费供他誊写之用的,以是越写很多了。何况面黄肌瘦,是个老迈证见。又指着堂中的瓮、堂后的穴,每对人道:“这是当时功课的遗址,留下为戒的。”来往人晓得是实话,发了好些放生戒杀的动机。
忽一日,家僮莫贺咄病死,仲任没了个帮手,只得去寻了个小时节乳他的老婆婆来守着堂屋,自家仍去单独个做那些谋生。过得月余,一日晚,正在堂屋里吃牛肉,忽见两个青衣人,直闯将入来,将仲任套了绳索便走。仲任自恃力量,欲待打挣,不知这时力量多在那边去了,只得软软随了他走。恰是:
且是烹疱多有术,想来手腕会调羹。
明法人等诸畜吃罢,分付道:“汝辈已得偿了些债。莫贺咄身命已尽,一听汝辈取偿。今放屈突仲任回家为汝辈追福,令汝辈多得人身。”诸畜等皆欢乐,各复了本形而散。判官方才在袋内放出仲任来,仲任出了袋,站立起来,只觉浑身疼痛。张判官对他说道:“冤报暂解,能够复生。既已见了报应,便可穷力修福。”仲任道:“多蒙姑夫极力全面调护,得解此难。今若复生,自当痛改前非,不敢再增恶业。但宿罪尚重,不知何法修福能够尽消?”判官道:“汝罪业太重,非等闲作福能够免得,除非刺血写统统经,此罪当尽。不然,他日更来,无可再救了。”仲任称谢领诺。张判官道:“还须遍语人间之人,使他每闻着报应,能生悔过的,也多是你的功德。”说罢,就叫两个青衣人送返来路。又分付道:“路中如有所见,切不成擅动动机,不依我戒,必要亏损。”叮瞩青衣人道:“可好伴他到家,他余业尽多,怕路中另有失处。”青衣人道:“本官分付,敢不谨慎?”
以是六道中,转转相残杀。
仲任遂同了青衣前走。行了数里,到了一个热烈去处,风景似阳间旅店普通。但见:
宋时大平府有个黄池镇,十里间有聚落,多是些恶棍之徒,不逞宗室、屠牛杀狗地点。淳熙十年间,王叔端与表兄盛子东同往宁国府,过其处,少憩闲览,见野海内系水牛五头。盛子东指此中第二牛,对王叔端道:“此牛明日当死。”叔端道:“怎见得?”子东道:“四牛皆食草,独此牛不食草,只是眼中泪下,必有其故。”因到茶肆中吃茶,就问茶仆人:“此第二牛是谁家的?”茶仆人道:“此牛乃是赵三使所买,明早要屠宰了。”子东对叔端道:“如何?”明日再往,止剩得四头在了。细心看时,那第四牛也象昨日的一样不吃草,眼中泪出。瞥见他两个踱来,把双蹄跪地,如拜诉的普通。复问,茶肆中人说道:“有一个客人,今早至此,一时买了三头,只剩下这头,迟早也要杀了。”子东感喟道:“畜类有知如此!”劝叔端访他仆人,与他廉价买了,置在近庄,做了长生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