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 赵县君乔送黄柑 吴宣教干偿白镪2[第2页/共5页]
县君悄悄对宣教道:“本日之事因是我误了官人,也是官人先成心向我,谁知顺手事败。如果到官,两个多不好了,为之何如?”宣教道:“多家县君美意相招,未曾沾得半点恩德,今事若败露,我这一官只当就义在你这朋友手里了。”县君道:“没何如了,官人只是下些谨慎哀告他,他也是心软的人,哀告得转的。”正说之间,大夫醒来,口里又喃喃的骂道:“小的们打起火把,快将这贼弟子孩儿送到厢里去!”世人承诺一声,齐来脱手。宣教着了急,喊道:“大夫息怒,容小子一言。小子鄙人,忝为宣教郎,因赴吏部磨勘,居住府上对门。家县君青盼,来往虽久,实未曾分毫犯着贵体。今若到公府,罪犯有限,只是这官职有累。望乞高抬贵手,饶太小子,容小子拜纳微礼,赎此罪恶罢!”大夫笑道:“我是个宦门,把老婆来换钱么?”宣教道:“本日便坏了小子微官,与君何益?不若等小子纳些钱物,实为两便。小子亦不敢轻,即当馈送五百千过来。”大夫道:“如此口轻,你一个官,我一个老婆,只值得五百千么?”宣教闻声论量多少,便道是好处的事了,满口许道:“便再加一倍,凑做千缗罢。”大夫还只是点头。县君在旁哭道:“我只为买这官人的珠翠,约他来议价,实是我的不是。谁知撞着你来捉破了,我原未曾点污。今若拿这官人到官,必定扳下我来。我也免不获得官对理,出乖露丑,也是你的门面不雅。不如你看日前伉俪之面,宽恕了我,放了这官人罢!”大夫嘲笑道:“莫非未曾点污?”众从人与丫环们先前是小童贿赂过的,多来叩首告饶道:“实在此人未曾犯着县君。只是暮夜不该来此,他既甘心出钱赎罪,官人罚他重些,放他去罢。一来免累此人官职。二来免致县君出丑,实为两便。”县君又哭道:“你若不依我,只是寻个死路罢了!”大夫沉默了一晌,指着县君道:“只为要保全你这淫妇,要我忍如许赃污!”小童忙撺到宣教耳边厢低言道:“有了口风了。快快添多些,清算这事罢。”宣教道:“财帛好处,放绑要紧。手脚多麻痹了。”大夫道:“要我饶你,须得二千缗钱,还只是买那官做,差辱我门庭之事,只当未曾提起,便宜很多了。”宣教连声道:“就依着是二千缗,好处!好处!”
一脔肉味未曾尝,已谴缠头罄橐装。
只因辛苦了大半夜,这一睡直睡到第二日晌午,方才醒来。走出店落第目看去,对门赵家门也不关,帘子也不见了。一望出来,直看到里头,表里洞然,不见一人。他还怀着昨夜鬼胎,不敢出来,悄悄叫个小厮,一步一步挨到里头密查。直到内房摆布看过,并无一小我走动踪迹。只见几间空房,连家伙什物一件也不见了。出来答复了宣教。宣教忖道:“他原说本日要到外头去,恐怕出去了我又来走动,以是连家眷带去了。只是如何搬得这等罄净?莫非再不回来往了?其间必有原因。“试问问摆布邻居,才晓得赵家也是那边搬来的,住得不非常悠长。这屋子也只是赁下的,原非己宅,是用着美人之局,扎了火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