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俶真训[第5页/共5页]

稀有量。有无者，视之不见其形，听之不闻其声，扪之不成得也，望之不成极也，

而万物杂累焉，孰肯解构人间之事，以物烦其性命乎？

中徙倚无形之域，而和以六合者乎！若然者，偃其聪明，而抱其太素，以短长为

未死，又焉知死之不乐也。昔公牛哀转病也。七日化为虎。其兄掩户而入觇之，

夫历阳之都，一夕反而为湖，勇力圣知与疲怯不肖者同命，巫山之上，顺风

辽廓，而觉于寂漠也。若夫俗世之学也则不然，内愁五藏，外劳耳目，

是故贤人内修道术，而不过饰仁义，不知耳目之宣，而游于精力之和。若然

动溶于至虚。而游于灭亡之野。骑蜚廉而从敦圄。驰于外方，休乎宇内，烛旬日

转而益薄也。何况夫未始有涅、蓝造化之者乎？其为化也，虽镂金石，书竹帛，

其道者，不遇其世。夫鸟飞千仞之上，兽走丛薄当中，祸犹及之，又况编户齐民

道废，儒墨乃始列道而议，分徒而讼，因而博学以疑圣，华诬以胁众，弦歌鼓励，

日，未能见眉睫，浊之不过一挠，而不能察方员；人神易浊而难清，犹盆水之类

也。况一世而挠滑之，曷得斯须平乎！古者至德之世，贾便其肆，农乐其业，大

所掩。心无所载，通洞条达，恬漠无事，无所呆滞，虚寂以待，势利不能诱也，

夭遏。夫化生者不死，而化物者不化。神经于骊山、太行而不能难，入于四海九

为于物也，物以有为于己也。是故发难而顺于道者，非道之所为也，道之所施也。

未始有有无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无者。【ㄨ】所谓有始者，繁愤未发，萌兆牙？2，

矫世俗者，贤人何尝观焉。夫牛蹄之涔。无尺之鲤；块阜之山，无丈之村，以是

以内，一举而千万里。是故自其异者视之，肝胆胡越；自其同者视之，万物一圈

死不敷以禁之，害何足以恐之？明于死生之分，达于短长之变，虽以天下之大，

若然者，视天下之间，犹飞羽浮芥也。孰肯分分然以物为事也！水之性真清，而

为钩，仁义为饵，投之于江，浮之于海，万物纷繁孰非其有。夫挟依于跃之术，

年，可谓能体道矣。若然者，血脉无郁滞，五藏无蔚气，祸福弗能挠滑，非誉弗

无者道之舍，夷易者道之素。夫人之事其神而娆其精。营慧但是有求于外，此皆

储与扈冶，浩浩大瀚，不成隐仪揆度而通灿烂者。有未始有有无者，包裹六合，

其有命在于外也。至德之世，甘瞑于溷氵闲之域，而徙倚于汗漫之宇。提挈六合

欲勿禀，其可得邪！今夫树木者，灌以氵繁水，畴以肥壤。一人养之，十人拔之，

积惠重厚，累爱袭恩，以声华呕苻妪掩万民百姓，使知之欣欣然，人乐其性者，

易之一毛，无所于志也！

极其变，积财不敷以赡其费。因而万民乃始忄<角圭>离，各欲行其知伪，以

散而为德，德溢而为仁义，仁义立而品德废矣！百围之木，斩而为牺尊。镂之以

也。夫贤人用心，杖性依神。相扶而得终始。是故其寐不梦，其觉不忧。古之人

其易也。夫唯易且静，形物之性也。由此观之，用也必假之于弗用也。是故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