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才乘乱聘娇妻 吴太守怜才主姻簿[第1页/共8页]
堪夸仗义人可贵,太守廉洁即古洪。(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韩子文便望学中,会着两个朋友,乃是张四维、李俊卿,说了原因,写着拜帖,一同望典铺中来。朝奉接着,奉茶寒温已罢,便唤出女儿朝霞到厅。你道生得如何?但见:
那韩子文考了三等,气得目睁口呆。把那梁宗师乌龟亡八的骂了一场,不敢提起婚事,那王婆也不来讲了。只得勉强自解,叹口气道:
太守细心看了,便教把程元、赵孝远远的另押在一边去。先开口问金声道:
到得府前。正值新太守呈公弼升堂。不逾时抬出放告牌来,程朝奉跟着牌出来。太守教义民官接了状词,重新看道:
判毕,便将吉帖、婚书、头发一齐付了韩子文。一行人辞了太守出来。程朝奉做事不成,羞惭满面,却被韩子文一起千老驴万老驴的骂,又道:“做得功德!公然做得功德!我只道打来是不痛的。”程朝奉只得忍气吞声,不敢答复一句。又害那赵孝打了屈棒,免不得与金朝奉共出些遮羞钱与他,尚自喃喃呐呐的怨怅。这教做“赔了夫人又折兵”。当下各自散讫。
蒙正当年也困穷,休将肉眼看豪杰!
却说那梁宗师是个不识笔墨的人,又且极贪,又且极要阿谀乡官及下属。前日考过杭、嘉、湖,无一人不骂他的,几近吃秀才们打了。曾编着几句标语道:“道前梁铺,中人姓富,出售生儒,不误主顾。”又有一个对道:“公子笑欣欣,喜弟喜兄都退学;童生愁惨惨,恨祖恨父不落第。”又把《四书》几语,做着几股道:“君子学道公则悦,小人学道尽信书。不学诗,不学礼,有父兄在,如之何其废之!诵其诗,读其书,虽善不尊,如之何其可也!”那韩子文是个穷儒,那有银子钻刺?十今后收回案来,只见公子财主都占前线了。你道那韩师愈的名字却在那边?恰是:“似‘王’无一竖,如‘川’却又眠。”曾有一首《黄莺儿》词,单道那三等的苦处:
子文见了女子的姿客,已自欢乐。一一见礼已毕,便自进房去了。子文又寻个算命先生合一合婚,说道:“果是大吉,只是将婚之前,有些闲气。”那金朝奉一味要成,说道:“大吉便自非常好了,闲气自是小事。”便取出一幅全帖,上写道:
吴太守方坐晚堂。一行人就将息词呈上。太守重新念一遍道:
写罢,三人都画了花押,付子文藏了。这也是子文见本身贫苦,作此不得已之防,不想他日果有误期之事,这是后话。
嫁女须求半子贤,贫困繁华总由天。
那太守就大怒道:“这一班光棍主子,敢如此欺公罔法!且非论没有点绣女之事,就是愚民惊骇时节,金声女儿若果有程家聘礼为证,也不消再借韩生做遁藏之策了。现在韩生吉帖、婚书并无一毫虚谬;那程元却都是些影响之谈。何况既为完姻而来,岂有不与原媒同业之理?至于三人所说结姻年代日期,各自一样,这倒是何原因?那赵孝自是台州人,清楚是你们要寻其中证,孔殷里再没有第三个徽州人可央,故此买他出来的。这都只为韩生贫困,便起不良之心,要将女儿改适内侄。一时通同合计,遭此奸谋,再有何说?”便伸手抽出签来,喝叫把三人各打三十板。三人连声的叫苦。韩子文便跪上禀道:“大人既与小生做主,成其婚姻,这金声便是小生的岳父了。不成结了仇恨,伏祈宽恕。”太守道:“金声看韩生分上,饶他一半;被告、中证,却饶不得。”当下各各受贵,只为内心不办理得,未曾用得杖钱,一个个打得皮开肉绽,叫唤连天。那韩子文、张安国、李义才三人在中间,悄悄的欢乐。这正应着金朝奉往年所设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