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寒风冻塞黄河水 暖气催成白雪辞[第2页/共6页]
刘仁甫见辞不掉,只好安排了本身私事,同申子平回到城武。申东造公然待之以上宾之礼,其他统统均照老残所嘱付的办理。初起也另有一两起盗案,一月以后,竟到了“犬不夜吠”的境地了。这且不表。
却说老残由东昌府解缆,筹算回省会去,一日,走到齐河县城南门觅店,看那街上,家家客店都是满的,内心惊奇道:“向来此地没有这么热烈。这是甚么原因呢?”正在迟疑,只见门外出去一人,口中喊道:“好了,好了!快打通了!约莫明日一凌晨便能够畴昔了!”老残也得空拜候。且找了店家,同道:“有屋子没有?”店家说:“都住满了,请到别家去罢。”老残说:“我已走了两家,都没有屋子。你能够对于一间罢,不管好歹。”店家道:“此地实在没法了。东隔壁店里,午后走了一帮客,你老从速去,或者还没有住满呢。”
他们姐儿两个,又唱了两三个曲子。家人捧上本身做的鸡来。老残道:“酒很够了,就趁热盛饭来吃罢。”家人当时端进四个饭来。翠花立起,接过饭碗,送到大家面前,泡了鸡汤,各自饱餐,饭后,掠过脸,人瑞说:“我们还是炕上坐罢。”家人来撤残肴,四人都上炕去坐。老残攲在上首,人瑞攲鄙人首。翠花倒在人瑞怀里,替他烧烟。翠环坐在炕沿上,无事做,拿着弦子,崩儿崩儿价拨弄着顽。
老残随即到东边店里。问了店家,竟然另有两间屋子空着,当即搬了行李出来。店小二跑来打了洗脸水,拿了一枝燃着了的线香放在桌上,说道:“客人抽烟。”老残问:“这儿为甚么热烈?各家店都住满了。”店小二道:“刮了几天的大北风,打大前儿,河里就淌凌,凌块子有间把屋子大,摆渡船不放走,恐怕碰上凌。船就要坏了,到了昨日,上湾子凌插住了,这湾子底下能够走船呢,却又被河边上的凌,把几只渡船都冻的死死的。昨儿早晨,东昌府李大人到了,要见抚台回话,走到此地,过不去。急的甚么似的,住在县衙门里,派了河夫、地保打冻。今儿打了一天,看看能够通了。只是夜里不要罢手,歇了手,还是冻上。你老看,客店里都满着,满是过不去河的人。我们店里今凌晨还是满满的。因为有一帮客,内里有个大哥的。在河沿上看了半天,说是‘冻是打不开的了,不必在这里死等,我们赶到雒口,看有体例想没有,到那边再打主张罢。’午牌时候才开车去的,你老真好造化。不然,真没有屋子住。”店小二将话说完,也就去了。
驾。锦筵招妓乐,乱此凄其夜。
过了一刻,门外出去一个著蓝布棉袄的男人,手里拿了两个三弦子。一个递给翠花,一个递给翠环,嘴里向翠环说道:“叫你吃菜呢,好好的服侍老爷们。”翠环仿佛没听清楚,朝那男人看了一眼,那男人道:“叫你吃菜。你还不明白吗?”翠环点头道:“晓得了。”当时就拿起筷子来布了黄人瑞一块火腿,又夹了一块布给老残。老残说:“不消布最好。”人瑞举杯道:“我们干一杯罢。让他们姐儿两个唱两曲,我们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