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议迎立史公书阻 立新主马阮成功[第1页/共2页]

话说侯朝宗自从别了香君来投史可法，史公见是世谊，又见他被奸人所害，遂留在营内，觉得记室。闻塘报言：“流贼李自成突破神京，崇祯天子于三月十五日缢死煤山。”不堪惶恐、仇恨。又闻南京文武各官群情纷繁，也有宜清算兵马赴北京报仇的，也有说圣上已经缢死，不如迎立新君，再图规复的。立论虽多，定见无人。唯有奸臣马士英与阮大铖同谋，建议要迎立福王，觉得功赏。朝宗一闻此言，大加惶恐，不知是真是假，专候史可法回衙看望动静。正在忧疑之际，史公回衙，遂问道：“史老先生，此信如何？”史公长叹一声，说：“我史可法本贯河南，原籍燕京，叨中进士，便值中原多故，今山淮安漕抚升补南京兵部，那知到任一月，遭此大变，万死无辞！今虽持此长江大险，苟延朝夕，但一月无君，民气惶惑，每日议迎议立，全无成说。至于北信，有说北京虽失，圣上无恙，帆海而南的：又有说圣上缢死，太子已间道南奔的。总不得真确，乃至摇摇无主，却如那边？”正说之间，忽传进一纸书来，说是凤抚衙门寄来的。史公拆开一看，便皱首双眉说道：“这马瑶草又讲甚么迎立之事，我看书中意义属意福王，又说圣上确确缢死，太子逃脱无踪。若果如此，纵不依他，他也竟自停止。况福王昭穆伦次也不甚差，本日答他回书，明日会稿，一同列名才是。”朝宗闻立福王之言，遂大声疾呼说：“老先生差矣！福王分藩敝乡，晚生知之最悉，断断立不得！他有三大罪，大家俱知，老先生岂未闻乎？待晚生一一述来，求老先生参酌。福王者，乃神宗之宠儿，母妃郑氏淫邪犯警，阴害太子，欲行自主，谋储纂位，一人罪也。且本性骄奢，于分蕃之时，将内府款项盗窃殆尽，盈装满载而去，及寇逼河南，舍不得一文助饷，乃至国破家亡，贪财误国，二人罪也。其父死于贼手，暴尸未葬，他竟忍心远避，乘此离乱之时，纳民妻义，忘父好色，三大罪也。有此三罪，君德有亏，如何可图皇业？况又有五不成之说，第一件：车驾存亡，传闻不一，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第二件：圣上果殒，社稷另有太子监国，为何弃储君而寻枝叶乎？第三件：复兴之主，原不拘定伦次，访立英杰，以图规复，乃为正理。第四件：恐强藩闻知，乘机另立，岂不自相进犯？第五件：小人挟推戴之功，擅权自恣，为祸却也不小。”史公听了这一番言语，恍然大悟，说道：“是，是！世兄高见，虑得深远！前日见副使雷囗【纟寅】祚、礼部周镳亦有此论。就烦世兄将这三大罪，五不成之论写书回他罢了。”朝宗服从，即着人秉烛磨墨，拊笺挥毫，在史公前将回书一挥而就，封了口面，用了图书，分付外班，打发下书人而去。恰是：

不知后事，且听下回分化。(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只知驰驱求名利，由人笑骂我不羞。

群奸惟知希荣贵，一人独敢进谠言。

且说史可法回了马士英以后，再不提迎立之事。却有阮大铖乃马士英亲信之人，见史可法回书，又亲身来辕门进谒，面议迎立福王。史公知他是魏党，遂严行推绝，不容进见。绝望回至马府，禀知士英，士英说：“史可法书中有三大罪、五不成之言，兄今去面商，又推而不纳，看来这事他是不肯行的了。但他现握兵权，一倡此论，那九卿班里，如高雄图、姜日广、吕大器、张国维等谁敢竟行？这迎立之事，只怕有几分不当。”阮大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