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之三 未来可期[第1页/共15页]

男人悠长地叹了一声，端起茶盏品了口茶，这才道：“李恒啊……”

老仵作忙谢恩辞职，回家奉告家眷，清算行囊。

吕荣春伏低未动，双目圆睁。

“门生也愿！”

老仵作领旨起家，退至棺旁，望了眼韦家长幼眼中的疑虑、悲苦之色，游移了半晌，壮着胆量跪下禀道：“启奏陛下、皇后娘娘，眼下虽是寒时，但……案发半月不足，尸身恐已腐坏，当街开棺，腐气熏发，恐伤贵体，且……且苦主一家，上有老者，下有稚童，劈面煮尸取骨，恐伤老幼心魄，是否……是否可别处开棺，从苦主家中择一丁壮男人从旁监看？”

此事令北燕朝堂非常震惊，百官不明天子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卸磨杀驴，沈明启虽是凶险暴虐之辈，罪当万死，但何至于连累九族？

时价中午，章同率将士们在船首见驾，春日当头，江波如鳞，映得将士们甲胄如雪，面似红日。章同跪在万军之前，高高呈起一物，恰是凤佩！

吕荣春支吾道：“回皇后娘娘，进……进京赶考去了。”

砰！

此言如天降风雷，声传贩子，余音不断，震民气魄。

但又能怪谁呢？一出错成千古恨罢了。

为了赶上春闱，台端一出镇阳县就折道州渠，乘船北上，改由水路回京。

皇后闻言视线未抬，似有不悦，但是，晨光窗影落在那眉心，那眉心却又仿佛微微地舒开了。

得此鼓励之言，韦家人和少年皆受宠若惊，少年噙泪叩呼：“门生伸谢帝后之恩，定不负圣望！”

暮青问道：“你们方才说打斗，韦子高与何人打斗？”

老仵作道：“启禀陛下，启禀娘娘，尸身已腐，不堪再验，小吏取骨验之，于死者的手臂和腿骨上共验出三道骨裂，皆非致命伤。与初检、复检一样，致命伤在后颅，颅骨可见陷落，形状长，且陷落中心两旁可见骨裂一道，呈线形，长约五寸。此乃验状，恭请娘娘过目。”

这一声感喟饱含之意，她懂。

汴都百姓被帝后返来的雷霆行动震惊了，仲春初三，天下谛视标科考便在这猜忌肃杀的氛围当中拉开了序幕。

“微臣奉懿旨护驾除奸，幸不辱命，本日迎驾还都，特来复命！”章同谨守着君臣之礼，未曾抬首望一眼凤驾，唯有呈着凤佩的掌心在日光下泛着汗光。

在哪儿呢？

吕荣春未经传唤，不敢吭声，只是跟着伏低了些。

刺史李恒埋着头，悄悄地瞥了眼镇阳知县吕荣春，应道：“臣有罪！”

暮青闻言肝火大盛，一把抄起窗棍，那架式像要抬手砸下去。她却没砸下去，只是咣当一声关了窗子，拎着棍子出了屋，下了楼。

暮青心如明镜，沈氏一族的毁灭祸起华老将军之死。元修身为北燕天子，重用仇敌安定帝位，即使得知本相，也不会将本相公之于众。自古天子手里的刀少有能善终者，暮青早知沈明启会有本日，只是没推测，到头来是她给了元修这卸磨杀驴的机遇。

畴前，探子行事虽多混迹官方，目标是掩蔽身份、刺探谍报，甚少拉拢本地百姓，更遑论大范围地拉拢。因平常百姓未经训教，口风不严，很轻易透露探子的踪迹，大范围地拉拢行动更易招致本地官府的发觉，无异于引火烧身。但现在局势分歧，大图内哄，处所盘据，流言四起，到处兵荒马乱，官府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哪不足力防民之口？

“好！朕和皇后明日一夙起驾回京，你同业吧！这些案子，朝廷会查的。”

老仵作仓猝跪下答道：“回陛下，有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