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白头灯影凉霄里[第2页/共2页]
她含笑一下,持续道:“嗯,臣妾的意义是,可让昭仪mm为陛下再现花间舞,花间舞妙就妙在,不成预知美人是从那边花丛中舞出,陛下不便能够以这些美人为器来投箭嘛?只要射中美人头上发髻,就算陛下得一分,如何样?如此充满未知,如何不欣喜?”
他们乘车下山,顾清玄挑起车帘回望卷烟袅袅的灵源寺,几分难过,顾清宁也不住感喟:“都是因为我……”
慧嫔赶紧倚到他耳边,娇声道:“投壶是腻了,但若换个弄法,没准也很会成心机呢。”
陈景行几近大怒:“投壶?爱妃不莫非还不腻吗?”
顾清宁问:“父亲是在考虑甚么?”
连日来,后宫之人变着法儿地讨陈景行欢心,听曲观舞,投壶游船,一一玩过,时至本日都烦厌了,他们绞尽脑汁想新招认他作乐。能歌善舞的李昭仪与众舞姬操心编排了一出“花间舞”,在陈景行游园时,一个个妙人着轻纱舞衣扬花起舞,跟着花圃移步换景,一处花开,一处舞姿,李昭仪舞在海棠花树下,如同天人,一举博得陈景行宠嬖,更胜于其他嫔妃。
且说卢远泽大婚的五今后,顾家人第三次前去灵源寺拜访元愁师太,这一次,他们还是没有见到她,究竟是,自从那日在卢家见过一面以后,他们就再没见过师太,不管是来伸谢还是话旧,一概被回拒,他们第三次登门,却得知元愁师太已辞去灵源寺道场方丈之位,分开了长安,僧尼还流露,元愁师太自那次从卢家返来以后便在禅房佛像前跪了三天三夜。
“岚熙……”顾清玄如有所言,皱了皱眉头,又止住了。
……
陈景行放下酒杯,看向她,难察情感,似是来了兴趣:“以报酬器?”
他仓猝要跪下见礼,皇后卢远晔抬臂一拦,看着不远处的御花圃水榭,揽过锦纱水袖,拿起晋公公托盘上的弓箭,搭上,拉弓,放手,一支金翎飞羽直直向百步外亭榭内的慧嫔射去……
顾清玄点头,思忖道:“岚熙的聪明策画远在我们之上,在她最后的光阴里,看得也比我们长远很多,既然能想到元愁师太这一节,其他的,如何不考虑呢?”他抬头望向惨白日际,“上天留给她四个月时候,她又会留给我们甚么呢?”
陈景即将锋利的箭矢瞄向海棠树下,第一箭,不中,第二箭,不中……
但花间舞再好,看多了也总会腻烦的,李昭仪也是聪明人,只舞那么一次,保存新意,让陈景行对她宠嬖不衰。难为的是其别人,还在苦思冥想如何让新皇取乐。本日,他本就表情不佳,连李昭仪都心有戚戚,不知如何奉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