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祖母[第2页/共2页]

“孙嬷嬷。”太夫人又喊了一声。孙嬷嬷会心点头，回身进了阁房。未几时，重新出来，手上多了个巴掌大小的木匣子。

“起来吧，难为你故意。”这声音和她的面庞一样无波无澜。

接连几日承平无事。若瑜想是受了甚么交代，并没有再来找若瑾的费事。至于姚夫人，若瑾每日晨昏定省，连她的门都没得出来。只叫在院子里冲着上房叩首行了就罢了。除了初返来那一日，姚夫人竟是连面都不肯再见。

“若瑾晓得，谢老祖宗教诲。”若瑾恭谨答道。

豆蔻脸上的血口儿足有两寸多长，大要皮肤微微翻开，在肿胀的脸颊上看着实在可怖。若瑾细看之下，发明伤口并不深，现在也已不再流血，遂叮咛一声：“丁香，把药箱里第二层那只朱红色的瓶子拿来。”

丁香忙忙去了，还叮咛内里小丫头打了水取了洁净帕子来。若瑾亲身脱手替豆蔻细心清理了伤口，又将那瓶子里的粉红色药末儿谨慎给她敷了一层。

若瑾微微惊奇了一瞬，很快又平静下来。满府里连姚夫人都算上，林嬷嬷只交代务需求极力讨得太夫人的欢心。只怕这位隐居深宅的老祖宗并不像外人觉得的那样一心向佛万事不管。

春晖堂是郑太夫人的居处。太夫人自周玠的父亲周硕去了，便把中馈全权交给了姚夫人，平常不等闲见人。近几年连平常存候都免了。是以，就是周玠、若瑜两个常日也不大来扰她平静。

郑太夫人却不像若瑾想的那样正襟端坐高高在上，家常穿戴赭石色竹叶暗纹缎面长袄，随便歪在临窗大炕上，手里渐渐转着一串佛珠。

只要若瑾，自打住出去，就照林嬷嬷的叮嘱一天不落地去存候。不得见也不觉得意，还是门外磕了头再走。

“若瑾初回府中，该当来拜见老祖宗。”

豆蔻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见林嬷嬷虎了脸，噘着嘴老诚恳实跪了下来。就听林嬷嬷厉声道：“你可晓得错了？”

若瑾依言接了，忙谢太夫人赏。太夫人不再多言，摆摆手道：“去吧。”

现在本身的运气大半捏在人家手里，不得不到处谨慎。也不知这位老祖宗究竟是怎生模样。

屋内果是暖和恼人，并没焚香，却有檀香的气味似有若无。若瑾在尼庵待久了的人，一闻就晓得这是经年礼佛才感化出来的味道。

豆蔻又羞又怕，眼泪汪汪地不敢出声。若瑾替她上好药在一旁净手，笑道：“好了，你家女人的手腕你还不知么？”

豆蔻不平气道：“我晓得嬷嬷定是说我方才强出头，莫非眼睁睁看着女人受欺负也不出声？”